很快,水就沸了。
施梦萦本以为他是烧来喝的,不料等水开了,他又拎着水壶进了卫生间。
她一头雾水,完全想不明白他要搞什么。
很快,崔志良又回到床边,手里多了块毛巾。
他侧着身子坐到床上,冲施梦萦招了招手:“脚。”
“干嘛?”
“把脚伸出来,我帮你用热毛巾搓一搓。”
施梦萦连忙摇头:“我洗过澡了,脚也洗过的。不用了。”
崔志良愣了愣,一脸黑线:“不是给你洗脚!用烫一点的毛巾搓脚是为了帮你活血,你走了这一晚上,不是脚疼吗?搓一搓对你好的。”
施梦萦有些呆,突然涌起一丝感动。
听崔志良说话,口气中那种熟悉的大咧咧的感觉,就知道他是真想这样做,而不是只为了表现。
施梦萦自觉对他很是了解,崔志良并不是那种特别细腻的人,能想到如此体贴的程度,说明他绝对把自己看得非常重要。
当然,感动归感动,真要她直接把脚伸出来,施梦萦还是觉得不好意思。
或许是因为刚才浇的水太烫,崔志良不住在两手间掂换着毛巾。
他一直盯着施梦萦的脚的大概位置,等了好一会也不见她动,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多少有些明白她现在的心思。
施梦萦脸皮薄,他又不方便直接把手伸进被子去摸她的脚,这样一来,局面就有点僵住了。
憋了一会,崔志良催了一句:“快点吧,等会毛巾凉了,作用就不明显,还得再烧水。”
说来也怪,既不谈及热敷的好处,也不强调对施梦萦的关心,崔志良只提出还得再烧水的问题,反倒让施梦萦安下心来。
“不让毛巾冷下来,免得还得再烧水,又浪费又麻烦”这个念头居然使她抛却了腼腆,真的慢慢伸出一只脚。
崔志良看到她脚踝以上,笑道:“你怎么在被子里还穿着裤子?”
施梦萦笑而不语。
崔志良不再多问,一手托着脚踝,轻轻抬起整条腿,将小脚丫搁在自己大腿上,把热毛巾敷了上去。
毛巾被沸水浸透,搅得六七分干,纤维里还留有许多水分,尽管隔了一会时间,还保有相当高的温度,施梦萦整只脚被裹住,浑身被烫得一激灵,脚上的毛孔仿佛一下子全都张开了,随即这种感觉扩展到全身,暖暖酥酥的,非常舒适惬意。
过了好一会,等温度有所下降,崔志良拿掉毛巾,开始帮她捏脚。
施梦萦的脚白润绵软,一个个小巧圆嫩的脚趾让人第一时间联想到精致二字,崔志良并没有用太大的力,施梦萦却觉得自己的脚被他按得滚烫,整个脚掌被握在他手心,轻轻颤抖。
处理完一只脚,崔志良返回卫生间,重新搅了把毛巾,再出来换只脚继续热敷。
这次的温度丝毫不亚于之前,应该是他刚才利用卫生间里的插座又烧了一壶热水。
两只脚分别热敷和按摩,施梦萦舒服得简直要呻吟出来。
“来,我再给你按按小腿。”“伺候”完两个小脚丫,崔志良没有停手,而是作势掀了掀被子边缘,示意施梦萦将腿多伸出来一些。
“不用了,你今天也累了一天,休息吧。我没事了!”施梦萦还是试图先拒绝,她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不想被他碰到腿,但先摆出一副拒绝的模样,总是没错的。
“我不累,精神好着呢!呵呵。之前没注意你穿的是高跟鞋,还带你在石板路上走了那么久。今天晚上要是不能给你好好捏一下,明天早上起来,脚说不定会肿,还是给你按按比较放心,没事,来!”
施梦萦拒绝的态度本来就不那么坚决,在他的催促下,整条左腿终于一点点从被子里探出来。
崔志良隔着棉毛裤在她小腿上揉捏两下,抬手活动了一下十指,苦笑着说:“要不你还是把这长裤脱了吧,隔着这么一层,我捏起来还挺费劲的。”
施梦萦犹豫良久,禁不住又被催了两次,终于下了决心,收回露在外面的腿,在被子缩起身体,慢慢脱下棉毛裤。
再次伸出的腿已经完全是赤裸光洁的了,她不好意思将整条腿撇出去,差不多只将膝盖以下露出就停住不动,大腿以上的部位都还藏在被子里。
崔志良还是把伸出来的小腿搁在自己大腿上。
他只穿内裤,两人身体接触的部分都是裸着的,直接的肌肤相亲,让施梦萦不自禁抖了一下。
她差一点就有冲动想把腿缩回来,但崔志良握得很紧,她下意识地轻轻抽了一下,没能挣脱,望着他认真的神情,也就暗暗告诉自己,没必那么在意。
尽管已经劝服了自己,但在按摩过程中,两人接触的部位不会始终保持静态,一成不变,总会不断生翻滚和摩擦,脚跟、脚趾偶尔还会划过崔志良凸起的肉棒位置,这种时不时的怪异触感令施梦萦心中悸动不止,只能假作不知般垂头不语。
经过近一年的“成长”,施梦萦在不自觉的状态下取得飞“成长”,她完全可以说经历了“脱胎换骨”。
换作与沈惜相遇之前的她,不可能有哪怕一丝与一个非恋爱关系的男人单独出来旅游的可能,更绝无可能共住一个房间;在和沈惜刚开始交往时,她说服自己能接受与他住在一起,但也直到第三次同房而居时,才在当时的气氛和充盈内心的爱的共同作用下,和沈惜上了床。
就算崔志良和一般男人不同,但她今天的一再妥协,还是突破了她自己曾经有过的所有底线,更不可思议的是,她自己都还没有意识到这种“前所未有”有什么异常。
崔志良一丝不苟地按摩,两脚交替,一气按了二十多分钟。
他的手法不算专业,但还是使施梦萦感觉很舒服。
当然,心理上的加分很重要,他那副专注的劲头尤其令她感动。
所以在整个过程里,施梦萦也没在意,他有好几次太过用力,手都伸进了被子,按到她膝盖以上的部位,手指一次次从大腿上拂过,带给她阵阵麻痒。
“好了!”虽然一直说自己不累,但半点不打折扣地卖力按摩,还是让崔志良的呼吸渐渐粗重起来,额头上也有些见汗。
他终于停下,轻轻搓了会手,双掌交互着捏了捏两只手的掌缘。
再次将手放下时,看似无意,还是落在施梦萦并没有收回去的小腿上。
这时按摩已经结束,但两人似乎都没有注意到这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