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艳青说儿子过几天就要期末考试,所以从周末开始住到爷爷奶奶家去了。
方老爷子老两口都是退休的高中老师,一个教数学,一个教历史,比戴艳青更适合带方智涛备考。
而且方老爷子家离市十一中更近,步行十几分钟就能到。
听说儿子在自己爸妈家,方宏哲就放了心。
方智涛和爷爷奶奶的感情深,平时也会去那边住几天的,并不稀奇。
交代过儿子的下落,戴艳青没再多搭理丈夫。
她也不管方宏哲刚出差回来,而且明显还没有洗过澡,直接取了替换的衣服,直接走进浴室开始洗澡。
只要一进家门,和妻子面对面地待上一会,方宏哲心里就会闷闷的像塞了团什么东西,泄又泄不出,闹又闹不起来。
他真怀疑继续这样过日子,自己会不会减寿。
今天儿子不在家,如果等会夫妻两个又起龃龉,那索性今天就吵一架吧!
方宏哲恨恨地想。
走进卧室,往床上一歪,方宏哲半眯着眼睛似睡非睡地躺了会。
下意识地翻了个身,却被侧兜里某样东西硌了一下,带些恼火地坐起来,伸手摸了一把,现原来是上出租车前,随手折了三折塞进裤兜的登机牌。
方宏哲起身,走到床脚的纸篓边,把这片硬纸丢了进去。
但他很快就弯腰把捡出登机牌,当然不是舍不得这张擦屁股还嫌硬的破纸,而是为了看清楚被它覆盖住的那样东西。
在登机牌落入纸篓的那一瞬间,方宏哲看到了某样东西。
绝不应该出现在家里的东西。
一个干瘪瘪的用过的避孕套。
里面好像没有精液,但这不重要。
只要过半个小时,正常男人的精液基本就会液化。
放得时间稍长,或溢出或蒸,被扔掉的避孕套里本来就剩不下什么。
当然如果是质量好一点的避孕套,橡胶味不那么重,凑近鼻子说不定可以辨出精液的异味。
可方宏哲又不是变态,为什么要去嗅可能装过别的男人精液的避孕套?
根本没必要去确认。
只要这个避孕套出现在这里,问题就很清楚了。
方宏哲上一次在戴艳青身上使用避孕套,已经是近两年前的事了。
再说,就算夫妻间性事正常,他之前一个星期都在长沙开会,难道妻子整整一周都没清理过这个纸篓吗?
妈的,戴艳青果然给我戴绿帽子,而且居然还给我戴到家里来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方宏哲攥着手里的登机牌,呆呆站着,心里著狠,可又不知道接下来究竟该怎么收拾那女人。
借着这件事,彻底大闹一场吗?
方宏哲有些彷徨无计,如果能这么干脆,这两年何必迁就?
再说,他也清楚,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在迁就,戴艳青的态度也差不多。
说到底,都是不想干扰要高考的儿子。
那么,今天可以撕破脸吗?
用毛巾包着头的戴艳青,裹着周身的热气,推门走进卧室。
她看也不看傻傻站在床脚的方宏哲,直奔床头柜走去。
她刚才去浴室时忘了拿面膜。
经过方宏哲身边时,冷不防他猛的转身,一把攥住了她的胳膊。
“哎!”突如其来的疼痛和惊吓让戴艳青十分不满,“你干嘛?”
“你这个周末过得很爽吧?”方宏哲冷笑着说。
戴艳青皱着眉头,没好气地说:“爽什么?谈生意呢!你什么意思?”
方宏哲心头火起,顾不得嫌脏,弯腰捡起那个避孕套,“啪”一下丢在戴艳青脚边。
“你倒是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戴艳青瞅了眼避孕套,面无表情,毫不在乎地反问:“你以为是怎么回事?”
“我是问你!”
“我有用处,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