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我,这些百姓还将在元人的铁骑下苟延残喘。若不是我恢复中华,这锦绣江山恐怕早已崩塌。”
“如今我大明朝百姓安居乐业,国家安定,我已立下子孙后代不得加税的家规,百姓怎会反对我?”
朱元璋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
朱标也说道:“父皇的功绩,外人根本无法理解,这些流言蜚语终究不堪一提。”
“只会让人发笑。”
“不过,此人确实与众不同。他在文章中对父皇的功绩做出了评价。”
“称父皇对天下的统治为洪武之治,可与历史上其他的盛世媲美。”
听到此话。
朱元璋的目光微微一动。
“洪武之治?”朱元璋反复念叨着这个名字,嘴角扬起一丝满意,“这个名字很好听。”
即便遭受诸多非议,他自知建立的功绩是铁铮铮的事实,连那些叛逆之人也不能否认。
朱元璋满心欢喜。
哪怕有人一直与他作对,也必须认可他对天下的贡献。这样的称赞,尤其来自对手,更令他感到愉悦。
朱标欲言又止,最终把‘这些都是假的’咽了回去,转而提到他对百姓如奴隶般驱使、对官员像对待雇工一样苛责,以及只专注于农兵的策略。
听到这些话,朱元璋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笑容从他的脸上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愤怒与恐惧。他瞪大了眼睛,仿佛要将说话者生吞活剥。
似乎自己的私密想法被揭露了一样。
朱元璋怒不可遏,双目充血,犹如一头暴怒的雄狮,咆哮道:“胡说八道,我何时做过这种事?!”
“荒谬至极。”
“毛骧!”
“立刻给我滚进来。”
“我现在命令你,立即去找到写下这叛逆文章的人,我要亲眼看着他被当街摔死!”
“妄议于我,必死无疑。”
朱元璋此刻宛如一头被激怒的猛兽,怒火遮蔽了天日,目光中杀机四溢,即使朱标站在几丈之外,也感受到一股窒息的压力。
毛骧战战兢兢地进入大殿。
朱标则向他递了个眼色,示意不要轻举妄动,随后强压住内心的恐惧,开口道:“父皇。”
“儿臣认为不应如此草率行事。”
“父皇为天下尽心尽力,这是那些人所不能理解的,父皇的英明决断,也是他们无法体会的。”
“若就此*,儿臣觉得对他们来说未免太过轻松,若消息传出,反而会损害父皇的声誉。”
“恐怕他们会认为父皇是因恼羞成怒才急于灭口。”
“儿臣想将其召入宫中,当面对质,让他死得心服口服,同时也让他明白父皇为天下做了多少事情。”
“而且,若是他孤身一人,早杀晚杀并无差别,若能在临死前意识到自己想法的错误,儿臣以为这比直接杀了他更有意义。”
“这不仅能澄清事实,为父皇正名,也为大明正名,大明不容许这些小人再这般诋毁。”
“倘若他还有同党……”
四十有一
“纵使他嘴硬似铁石,为儿亦能寻得法子,探出其党羽,一举剿灭此辈乱臣贼子,以示惩戒。”
“天罗地网虽疏,然无漏网之鱼。”
“身为长子,儿断不可坐视父王受此羞辱。”
“恳请父王恩准。”
朱元璋面色阴沉,双目紧锁朱标,许久未语。
待情绪稍定,朱元璋目光变幻,冷然说道:“咱自战火中杀出,何惧风雨坎坷?区区言语,又何足挂齿?”
“咱岂会在意那些闲言碎语?”
“但既是你在意,那就暂且留他性命,将此卷呈上,咱倒要看看,是何方狂徒如此大胆。”
朱标身子微颤,毫无迟疑,双手奉上试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