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并未命令你跪下,你便不准跪!”
“站起!”
朱标身体一震,面色苍白,头低得更深,但仍紧咬牙关,跪伏原地,一动不动。
朱元璋怒极反笑:“好得很,果然是朕的好儿子。如今朕的话似乎已失去效力,既然你执意要跪,那就跪个够吧,跪到你不肯再跪为止!”
“难道朕还制服不了你不成?”
朱元璋冷哼一声,担心朱标倔强到底,又补充道:“你也该知道,夏白并非你所想的那样清白。他曾说过什么,你知道吗?”
“他并不满足于仅做状元,而是觊觎天策状元之名,这天策二字,岂是他可以妄图的?上一位获此殊荣的是李世民。”
“刚考完试就想当天策状元,日后若入朝为官,他还想索取什么?”
“他怀有异心,妄图篡位!”
“他觊觎的是朕的皇位。”
“他在殿内对朕所说的一切,归根结底只有一个意思,就是朕不配坐这皇位,而他才配。”
“他意图夺取的是朕的江山。”
“你现在还打算替他说情?还想着为他开脱?为何你总是这般固执?他日后要的可是你的性命!”
“我们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你好!”
朱标说道:“儿臣感激父皇的关怀,但儿臣觉得夏白并非如父皇所说的那般阴险狡诈。”
“你是说我们冤枉他了?”朱元璋冷眼瞪着朱标。
“是的。”
“放肆!”朱元璋怒不可遏,心中的怒火难以掩饰。
“我们会错了吗?”
“我们绝不会错!”
“他并不能代表天下的读书人!”
“除了会说些好听的话,夏白还能做什么?他真的有所建树吗?真的做过什么大事吗?”
“我未曾听说!”
“但我清楚,为了这个天下,我确实做了不少事情。”
“我最鄙视的就是那些只会空谈,从不做事,又喜欢议论国事的文人。”
“他们读过的书,我也读过;他们没读过的书,我也读过,我知道的并不比他少,甚至比我少得多。”
“我每天四更便起,批阅奏折至半夜,一天只睡两三个时辰,还经常半夜醒来,生怕处理不好事务。”
“我每天批阅的奏折多达四五百份,写的文章最多时达上万字。”
“我才是这个天下真正的实干者。”
“这个世上,还有谁比我对国家和百姓更加尽心尽力?”
朱标说道:“儿臣从未质疑过父皇的为民之心,只是儿臣认为,留下夏白对大明更有利,他可以成为我们的魏征。”
朱元璋眼中泛红,脸色极为愤怒,他猛然站起:“够了!你太过分了!真是个糊涂的东西!”
“你以为我不敢对你动手吗?!”
“你知道老二老三在封地建造的宫殿,几乎和我的皇宫一样大,你的这些兄弟们,哪一个不曾有过争夺皇位的心思。”
“是我让他们不敢有非分之想。”
“你能这样站在我面前,全因我保护着你,若我传出话来,你还能站在这里为他人求情吗?”
“你想跪下就继续跪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