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里行间,无不暗示着这位新来的县令,不过是个打着为民的旗号,实则中饱私囊、搜刮民财的贪官。
一时间,关于徐巍的贪腐做派,市井小巷传的有鼻子有眼。
筹备“永民风云榜”——是为了向士绅富商要“赞助费”,中饱私囊。
重修黄册——丈量土地,是为了借机加税,每亩地要多收五文钱!
甚至许多商户也出来“现身说法”,这位新来的徐县令,借着防火检查的由头,向各家商户收取罚款,实际就是为了修缮自己的住处摊派来了!
悠悠众口,县衙门口的“德政碑”仿佛都蒙上了一层阴影,百姓们看徐巍的眼神,也从最初的敬畏和期待,变得复杂和疑虑起来。
然而,在一众质疑的声音中,也有一些不同的看法。
以张老三为首的一众苦力工,靠自己口口相传,列举了徐巍的许多勤政。
“徐大人虽然看起来是个贪官,但实际是个好官!”
就说这几日徐大人做的事——
以前百姓来县衙告状常常要在门口等半天,甚至被衙役刁难收取“门票钱”。徐巍表面上以“提高衙门效率,增加规费”为由,实际是为便民,设立了固定的接待时间和轮班制度,并在衙门外设置长凳供百姓休息。
永明县的市集混乱不堪,摊位分配全凭关系和贿赂。徐巍表面上以“增加税收、便于管理”为由,实则重新规划了市集,让摊贩有了固定位置,减少了混乱和争端,也减轻了衙役的敲诈。
甚至以县衙的名义建立了一个小型常平仓,并言明会在粮价低时购入,高时售出,平抑物价,表面看是为了自己获利,实则暗中保障了百姓的基本生活。
菜市口,卖肉的屠户摊子前排起了队,几个妇人嘀嘀咕咕:“听说那徐县令又要丈地加税了,日子更难过喽!”
屠户一边切肉,一边叹了口气:“哎,可前几日肉价跌了些,说是县衙设了什么常平仓……也不知是真是假。”
妇人们拎着菜篮,纷纷眉头紧锁,原本对新县令的几分期盼,此刻被满耳朵的流言搅得七上八下,分不清好赖。
永明的百姓都困惑了,这徐县令,到底是个贪官还是个好官啊?
王德发急得在衙门里团团转,几次想找徐巍商量对策,都被徐巍不咸不淡地挡了回来。
“大人!这您不能由得别人败坏您的名声啊!虽然……虽然……”王德发看着外面越传越广的谣言,心急如焚,想说虽然他们说的都是事实,但您也不能默认啊!
徐巍手不离案地奋笔疾书着,这几日,他没日没夜地在桌前写着,身边的卷宗是越堆越高,王德发也不知道县令大人究竟在忙什么。
徐巍放下笔,瞥了一眼焦躁不安的王德发,嘴角微扬,露出玩味的笑意。
“正好写累了,那词儿怎么唱来着?念来听听,让我解解乏。”
王德发苦着脸,将那歌谣又念了一遍。
徐巍听完,点了点头:“嗯,编得还挺顺口。”
“大人!”王德发哭笑不得。
徐巍慢悠悠地站起身,拍了拍王德发的肩膀。
“不急,让子弹飞一会儿!”
王德发满头雾水:啥玩意儿飞一会儿?
此时正午的日头正毒,徐巍刚吃了午饭,正准备提笔继续,忽然一个衙役跑了进来,一脸焦急。
“大人,师爷,不好了!那叶家的人好生不讲理,给丈量杆都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