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天不慌不忙,从怀里掏出个粗陶碗,舀了半碗海水。
阳光下,碗沿很快析出一圈白色结晶。
“瞧见没?这就是盐!”
曹天用指尖沾了点送入口中,咸得龇牙咧嘴,“就是杂质多了点。”
王铁匠小声道:“私自制盐可是重罪啊……”
“怕什么!”李老汉哼道,“咱们村饿死人的时候,怎么不见官府来管?”
曹天抡起锄头在地上画了个大圈:“大家听好了,今天先挖十个盐池,要向阳的坡地,池底用黏土夯实!”
三日后,正午的日头正高,晒盐场比过年还热闹。
妇女们用细麻布过滤卤水,孩童们抱着陶罐接结晶,连七十岁的赵老太都拄着拐杖来帮忙翻盐。
曹天设计的多层晾晒架上,雪白的盐块堆得像座小雪山。
经过大家一番称量,晒盐场上已经有了三百斤海盐。
这些海盐的品质很高,雪白透亮,杂质很少,比官盐强多了。
曹天站在晒盐场边,看着村民们忙碌的身影,满意地点点头。
“曹村长,这盐真的比官盐还白!”
几个村民捧着一把晶莹的盐粒,笑得合不拢嘴。
唐诗在一旁教村民过滤卤水,悉心指导:“慢点倒,杂质越少,盐越纯。”
自从曹天教会了村民制盐,整个村子焕然一新。
家家户户的陶罐里都囤着雪白的精盐,连带着腌肉、腌菜都香了不少。
“曹村长,咱们这盐要是卖到城里,得赚多少银子啊!”王铁匠搓着手,眼睛发亮。
曹天哈哈一笑:“不急,先让乡亲们吃够本!”
远处,马老财躲在树后,盯着晒盐场,眼神阴鸷。
曹天,你害死我儿子,还装作没事人一样?
等着,我要你生不如死!
当夜,马老财偷偷溜出村子,钻进了一片深山老林。
“附近有一大片盐场,我要见黑风寨的大当家……”
次日,一声尖叫划破黎明。
“不好了!土匪下山抢盐啦!”
曹天闻讯,冲出屋子,赶到晒盐场时,现场已一片狼藉。
两名村民倒在血泊中,囤积的精盐被洗劫一空。
“王八蛋!”牛春花拎着杀猪刀冲过来,气得浑身发抖,“老刘和老张被土匪打断了腿!”
宋慈检查完伤员,稍稍松了口气:“还好,没伤到要害,不过失血挺多,抬回去静养吧。”
曹天望向朝着山林撤退的土匪,拳头捏得咯咯响:“追!”
牛春花回到家,打开狼窝,把一公一母两只大狼放了出来。
两头猎狼早已嗅到土匪的气味,低吼着冲在最前。
宋慈挽弓,牛春花提刀,曹天带着狩猎小队紧随其后。
土匪们扛着抢来的盐袋,正得意扬扬地往山林深处撤退。“哈哈哈!这趟赚大了!”为首的刀疤脸土匪拍了拍沉甸甸的盐袋,“回去分给兄弟们,够吃半年!”
“大哥,那曹天会不会追来?”一个瘦猴似的土匪回头张望。
刀疤脸嗤笑一声:“追?他们还敢追来,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话音刚落,山林间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呜呜”声,像是风穿过树梢,又像是某种野兽的喘息。
瘦猴浑身一僵:“大、大哥,你听没听见,有野兽……”
“闭嘴!”刀疤脸瞪了他一眼,“少他妈自己吓自己!”
可下一秒,灌木丛中猛地窜出两道黑影,快如闪电,直扑土匪队伍!
——是那两头猎狼!
公狼一个飞扑,直接咬住扛盐袋土匪的手腕,那人惨叫一声,盐袋“砰”地砸在地上。母狼则悄无声息地绕到队伍末尾,一口叼住落在最后的土匪脚踝,狠狠一扯!
“啊——!有狼!有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