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岳呆坐在床上,浑然不知自己已是大汗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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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林岳从床上坐起来。一夜几乎没睡让他一脸倦容,但他根本没有一丝睡意。
起身洗漱完毕,回到房间了一会儿呆,林岳到厨房里忙碌起来。虽然做饭他不行,但烤吐司煮牛奶煎鸡蛋他倒是还能应付。
准备得差不多的时候,厨房门被拉开。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二姐走到窗边,假模假样地往天空看了一眼。
“姐,你起来了。帮我叫她们起床吧。”
“还是你去吧,大姐已经在洗漱了,诺诺我可叫不起来。我来帮你把东西摆好。”
二姐把烤好的一叠吐司抹上牛油果酱,牛奶分入四个杯子里,和一盘煎蛋全都端出去。
林岳叹了口气,向女儿的房间走去。
二姐摆好筷子,看着弟弟的背影,若有所思。
拉开房门,林雨诺正背对房门,弯着腰,两手下伸,擡起一条腿,穿过纯棉小内裤的裤洞。
林岳和转过脸的女儿对视了片刻,轻轻关上房门。
女儿几乎每天都是被他叫醒的,很少自己起床。而且一般来说,她都是晚上就穿上内裤,不知为何今天她会重新换一条。
走回餐桌前,二姐问道:“怎么不叫诺诺?”
“她起来了。”林岳坐下,端起牛奶喝了一口。
“真是奇了怪了,今天你们两个怎么回事?”二姐坐在他对面,两手撑住下巴,目光灼灼地看着弟弟,“你后来真的去睡觉了吗?该不会……”
“姐,拜托你不要老是想象力这么丰富。昨晚你在床上写啥呢?写到那么晚,还不开灯?”林岳以攻为守。
这果然击中了二姐的软肋,林溪慌忙把视线转开:“不就是写小说。不开灯气氛好,一下子写嗨了,就忘了时间。”
“你的小说总要有读者嘛,不如我先帮你把把关,万一你写出来都没人喜欢看怎么办。”林岳拿起两片吐司咬了一口,“姐你怎么不吃?”
“哦哦。”二姐赶紧也拿起吐司咬了一小口,“我的小说不打算给太多人看的,只要有一个人愿意看就行。”
大姐从房间里走出来,刚好听到这句,坐在妹妹身边问道:“到底是谁啊?你老是说有这么个人,我想了几年了都没想出是谁,现在他都结婚生小孩了吧。”
“才没有,那个人笨死了,连我这个大美女喜欢他都不知道,哪个女人看得上他。”二姐用吐司把自己的口塞满,向大姐表示她不想说话了。
林雨诺走出房间,扫了餐桌一眼,冲到卫生间里去洗漱。
大姐诧异地转身看向女儿的背影:“这是怎么了?”
林雨诺平时每天这个时候都会元气满满地跟妈妈和小姨大声打招呼,今天却一言不。
“唔吃告,咔还吃尺尺长啦。”二姐碰到八卦的机会,拼了命也要把话说出来。
神奇的是,大姐竟然听懂了。
“该不会是失恋了吧?”她自言自语道。
“是席?”二姐瞪大了眼睛问大姐。
“先把你嘴里的吃完。”大姐无奈地对二姐说道。
二姐急匆匆地喝下一大口牛奶,嚼了两下就开始拼命往下咽。
看她那着急的样子,林岳忍不住笑了出来,小声说:“是从小跟她一起跳舞的那个梁小舞。”
二姐嘴里喷出一口吐司和牛奶的混合物,林岳赶紧抽出几张纸巾在桌面上擦拭。
“什么?诺诺是同性恋?”二姐说话终于清楚了。
“现在不是了。”林雨诺走出卫生间说道,用手拉住裙子,坐在林岳身边。
“还真是失恋了?”大姐关心地问道,“诺诺,怎么回事?”
“等等,你们都知道?为什么就我一个人不知道?”二姐激动地说。
“舅舅猜到的,然后让我妈来劝我,大概就是这样。”林雨诺的声音听不出什么异常。
“大姐,虽然同性恋比较小众,但你也不能硬拆散诺诺啊?”二姐听了个一知半解,根据自己的脑补,自作聪明地劝起大姐。
“我没有啊,我还……”大姐警觉地止住话头,“诺诺,到底怎么回事,跟妈说说。”
林雨诺看了一眼舅舅,只见林岳正学着林溪的样子把大半块吐司一下子塞进嘴里。
“没事,小舞好像劈腿了。”林雨诺淡定地说道,“我昨天晚上才确定。”
“劈腿?跟谁?”二姐满眼的期待。
大姐按住林溪的额头,把脸快凑到女儿面前的妹妹按回座位。
“诺诺,你们还小,这么复杂的感情纠葛你还不会处理,把细节给妈说说,妈帮你参谋参谋。”
林岳看到大姐貌似冷静的眼中,也闪动着兴奋的火光。
“我不想说。”林雨诺开始卷起手中的吐司,意图不看自明。
“好好好,不说,不说。什么时候想说了,随时来找妈妈。”大姐赶紧安抚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