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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4 记忆闪回（第1页）

林小野在剧痛中惊醒。

胸口敷着的血灵芝药渣已经干裂，随着他起身的动作簌簌掉落，露出下面狰狞的伤口——边缘焦黑，中央却泛着诡异的绿光，像是有活物在皮下蠕动。

更糟的是掌心的血契符文，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度向手腕蔓延，所过之处血管凸起，形成蛛网般的暗纹。

"老魔头！"他在心中大喊，"这不对劲！"

没有回应。

自从玄霄午时离去，神识联系就像被什么切断了一般。林小野踉跄着爬起来，柴房门突然被撞开——

唐小柔跌了进来。

少女浑身湿透，右手指甲完全魔化成利爪，怀里紧抱着个青瓷瓶。最骇人的是她的右眼，瞳孔已经变成一条细线，眼白部分爬满血丝，正直勾勾盯着虚空中的某处。

"药"她机械地递出瓷瓶，"快喝"

林小野接过瓶子，里面是暗红色粉末。他刚打开瓶塞，一股铁锈味扑面而来——这分明是血！

"唐小柔？"他轻拍她的脸，"生什么了？"

少女突然剧烈颤抖，魔爪不受控制地抓向他的咽喉！林小野本能格挡，伤口再度崩裂，鲜血溅在唐小柔脸上。

血珠接触皮肤的刹那，异变陡生！

两人之间的空气突然扭曲，无数记忆碎片如洪流般爆。林小野眼前一黑，被强行拖入唐小柔的识海——

第一段记忆：地牢

阴冷石室里，五岁的小女孩蜷缩在角落。她右眼被活生生植入某种东西，鲜血顺着脸颊流下，在青石板上积成小洼。黑袍人用锁链捆住她挣扎的四肢，冷笑道："魔尊大人会喜欢这个容器的。"

第二段记忆：逃亡

少女时期的唐小柔在密林中狂奔，背后是三个魔修追兵。她右眼流下的血泪化作黑雾，将最前面的追兵腐蚀成白骨。另外两人怒吼："叛徒之女也配用魔皇之力？"

第三段记忆：玄天宗

初来杂役院的唐小柔躲在柴房，用石块在墙上刻正字。每过一天就添一笔，直到某天被林小野撞见——少年嬉笑着扔给她半块馒头："数什么呢？这么入神。"

记忆突然跳转。

林小野看见自己躺在血泊中，胸口插着半截断剑。唐小柔跪在旁边，右眼完全漆黑，左眼却流下冰蓝色的泪。她颤抖着捧起那把剑，对准自己心口

"不！"

林小野猛地挣脱幻境，现自己正死死抓着唐小柔的手腕。少女的魔爪离他咽喉只有寸许，却硬生生停住，指甲尖端滴下黑血——她在用自残抵抗魔气控制！

"杀了我"唐小柔的嗓音嘶哑得不似人声，"趁我还能控制"

林小野夺过药瓶一饮而尽。

血腥味在口腔炸开，像吞下一团火炭。剧痛从喉管蔓延到五脏六腑，却在抵达心口时被血契符文拦截。两股力量在体内厮杀，疼得他眼前黑，却也让魔纹蔓延的度减缓了。

"听着。"他掰开唐小柔的魔爪，与她十指相扣，"无论看到什么，都别松手。"

掌心相贴处，血契符文与魔纹竟然开始交融！林小野再次进入她的记忆，但这次是有目的的搜寻——

关键画面：冰棺

唐小柔幼时曾误入禁地，看见口冰棺。棺中女子对她伸出手："来，孩子。"右眼的魔种突然安静下来，那是她第一次能控制魔气。

关键画面：药童阿丑

这个满脸疤痕的"哑巴"曾偷偷给她塞药，袖口露出的"卍"字烙印与她腕上的一模一样。他说："我们是被抛弃的容器。"

最终画面：南宫昊

记忆最深处的阴影里，南宫昊左眼漆黑如墨，将一枚冰蓝色晶体按入唐小柔眉心："等你觉醒那天，魔尊大人会亲自来取。"

现实世界，两人的手同时迸出黑红交织的光芒。唐小柔突然惨叫一声，右眼流下一行血泪——

泪珠落地成冰，内部封着一缕丝般的蓝光！

玄霄的声音终于重新连接："冰魄剑意？！"魔神的震惊透过神识传来，"这丫头体内怎么会有叶冰璃的"

话音未落，柴房的门板轰然炸裂！

南宫昊站在门外，手中琉璃瓶里的魔种幼虫已经长出了五官，正对着唐小柔出婴儿般的啼哭。他的左眼完全变成了黑色，嘴角咧到耳根："找到你了，我的小容器。"

林小野将唐小柔护在身后，却听见她低声说了句奇怪的话：

"冰棺要醒了"

南宫昊的表情瞬间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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