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可是你的家人——是你的亲弟弟和妹妹,你就一点不为他们的将来着想?
难不成你还要为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外人置你的血亲于死地吗?”
已近晌午的阳光散着刺眼的灼热,当照进那漆黑的眼眸里,竟也未能使得她眼底的寒冰有一丝丝融化的迹象。
她该为他们着想吗?
用遍体鳞伤的躯体铺路换他们的锦绣前程。
她该为他们着想吗?
无视灵魂的悲鸣只为那可笑的心安理得。
她生来就该为他们着想吗?
像一枚棋子接受被人摆布的一生。
她该认命吗?
与自己‘和解’。
她还能自肺腑地再叫他一声爸爸吗?
答案是不能。
她唾弃他表里不一的丑陋嘴脸,鄙视他肮脏不堪的龌龊手段。
更痛恨他对自己的冷血无情。
宫以诺嘴角忽地噙起一抹冷笑,眼神漠然地凝着他,“你急什么?我不过是拿回了属于自己的东西,顺便再提醒一下你。
这就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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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不想想,如果不是因为以琛和羽琛,就你,配坐在这里和我谈条件吗?”
说到这,她眸色渐渐暗了下来,“当年,但凡你顾及一丁点亲情,但凡对我有那么一丢丢的怜悯,但凡还有点人——性!
我如今也不会和你短兵相接。
所以别妄想以亲情的名义道德绑架我。亲或不亲从来不是由你说了算的。有血缘又怎么了,你不也照样对我痛下狠手吗?
难道,我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吗?”
宫正礼心头震颤,下意识地以为她查到了什么,可转念一想,便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
毕竟知道这个秘密的人不是死了就是失踪了。
宫以诺站起身,沿着桌边缓步走到他身后,俯在他耳边轻声说:“我知道爸爸有事瞒着我。可是您想过没有,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
虚掩着的窗户被风吹打的咔咔作响,从缝隙中窜进来的冷风掀起阵阵寒意。
宫正礼眸光骤凝,“在这个家没什么是你不能知道。”
只见她轻轻笑了笑,抬手撩起被风吹乱的丝,漫不经心地说道:“这已经不重要了,我相信那些尘封的往事总有浮出水面的一天。到那时,我想我应该会看在咱们父女二十几年的情面上,给你一个不那么糟心的晚年生活。”
“离家八年,我也是时候该去祭拜一下爷爷奶奶了,您有什么话需要我带的吗?”
他沉默着一言不,只一味地看着她,良久,才道:“逝者已矣,就不要再打扰他们了。”
……
她从宫家出来时,只看到倚在车旁的宋璨,便问:“霍璇呢?”
“海城有个案子明天开庭,她赶飞机就先走了,后天回来了。
但我听霍先生的意思是想让她等霍老先生过完生日再回来。”
宫以诺扶着车门的手一顿,“霍邵青来了?”
“嗯,霍律说她晚些时候给你打电话。”
回到帝都大厦,已近中午,宋意早把午饭准备好了。
吃过午饭,两人就去了茶室。
宋璨把茶盏放到手边,说道:“你把宫董逼得这么紧,会不会适得其反呢?”
“不会,现阶段我和他还只是利益交换,明面上他还赚了。只要不去碰触他儿女的利益,他是不会同我鱼死网破的。”
看着她极为平静地说着一件仿佛与己无关的事,宋璨的心脏忽然抽得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