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被嵩山弟子扶住的丁勉苦笑一声道:“聂掌门真是少年英雄,丁勉佩服!”
聂云淡淡一笑道:“多谢丁师叔手下留情。”
丁勉闻言,又是一口鲜血涌上喉头,但他咬紧牙关,用力咽下,然后对众人一个抱拳说道:“各位英雄,各位掌门,今日我嵩山派考虑不周,鲁莽行事,我在此给各位赔礼了。刘师兄之事,是我丁勉偏听偏信,左师兄也是被我蒙蔽。待我回转嵩山禀明左师兄后,自会向刘师兄、莫师兄,向华山派、恒山派、泰山派的诸位师兄师姐,向各位英雄自刎谢罪!”
费彬脸色大变,连忙道:“师兄……”
丁勉一把攥住他的手,低声道:“快走!”
费彬心中惊骇莫名,但看到丁勉双目无神,面如金纸的模样,心中明白了几分,他悲声道:“师兄……”
“快走!”丁勉握紧费彬,强行站起身来,又转头对着陆柏使了个眼色。
陆柏双目含煞,对着众人拱手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告辞!”
说完和费彬一左一右扶着丁勉,慢慢走了出去。
嵩山派弟子也跟在三人身后,低着脑袋鱼贯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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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掌门,你今天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
刘府一间密室里,定逸师太面色沉重地对聂云问道。
旁边的天门道人、莫大先生、刘正风也都神情严肃地看着聂云,今天聂云的话可是让几人大吃一惊。
聂云却是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敢问各位师叔师伯,嵩山派十三太保武功如何?”
“这……”几人对视一眼,都沉吟起来。
片刻后,刘正风说道:“‘嵩山十三太保’成名多年,无一不是武功卓绝的高手。”
聂云又问道:“我们四派之中能有几人与之匹敌?”
这下几个人脸色都变了,定逸想起门下那群女弟子,摇头道:“只怕除了你我几人、我派两位师姐、华山派宁女侠之外,无人能敌。”
聂云点头道:“不错,左冷禅和少林方证大师、武当冲虚道长乃我正教的三大高手,嵩山十三太保也个个身手不凡,嵩山派弟子数量更是远在你我四派之上,你觉得他会甘心只做一个五岳剑派盟主么?”
“话虽如此,也不能证明左盟主有吞并四派的想法啊!”
定逸师太虽然脾气火爆,但到底是佛门中人,对于权势并不热衷,加上左冷禅平日里营造的形象不错,所以对聂云的话并不认同。
“不错!聂掌门,虽说今日嵩山派行事有违侠义之道,但也是为了我们五岳剑派的安全,我想左盟主还不至于那么阴险!”
天门道人也出声道,他虽然性子刚烈,但对于阴谋之事毫不擅长,原着中也是因此被自己师叔夺去掌门之位,最后更是不肯受辱,自断经脉而死。
莫大和刘正风都没有说话,今日嵩山派那逆我者亡的态度让二人心中都是心中不满。
“二位前辈身为出家人,自然是淡泊名利,但这权势二字最是诱人。”
聂云一声长叹,“二位可知为何今日华山派只有我一人来为刘师叔道贺?”
对于这一点,在场几人其实心里都很疑惑,但之前问起聂云,他都是随口应付。
聂云看着四人,脸上泛起怒容:“此事本是我华山派的丑事,但如今晚辈也只能坦言相告了。各位可还记得家师所收的三弟子劳德诺?”
劳德诺是五岳剑派中少有的带艺投师的弟子,而且年纪又大,所以各派掌门都对他有些印象,于是大家都点了点头。
“此人于十几年前拜入我华山门下,一直装得平庸无为,实际上他是嵩山派弟子,奉了左冷禅的命令混入华山,刺探情报!”
“什么?!”在场几人都是大吃一惊。
“若不是我师弟令狐冲无意中现了蛛丝马迹,只怕华山派上上下下直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聂云脸上露出“悲伤”的表情,“可惜当时情况太过紧急,师弟未能及时告知我们。等我赶到时,师弟已被那恶贼灭口。我与他一番拼杀,最后拼着受伤将他杀死。”
“聂掌门,这是真的么?左……左冷禅竟然十几年前就派人潜入华山?”
定逸师太一脸震惊地问道,对左冷禅也不再以盟主称呼,而是直呼其名。
“有来往书信和嵩山派令牌为证,那书信中写得清清楚楚,左冷禅确实有吞并四派之野心。师娘害怕打草惊蛇,便将此事死死瞒住,对外只说是派二人下山办事,要很久才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