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是废物,长大了就是废物。楚岚,你这条狗,我们喂不起。”
那之后,我再也没向他们开过口,也不敢再开口。
这些年,我靠实验室里的双手、脑子活着。
未成年的时候,我被送进了一家非法的基因实验机构,被强迫进行高危人体实验,甚至被绑在手术台上目睹自己同类的死亡。
实验负责人用针管威胁我,用冷藏柜惩罚我,把我变成了一个没有感情的“工具人”。
五年前,顾时宴作为国家生物安全会的调查员,将我从那座人间炼狱中救了出来。
那一天,他握住我的手,眼神沉冷却笃定:“楚岚,你不是实验材料。”
后来,在审查室里,他为我处理针孔伤痕时低声说道:“你的眼里,有光。”
那一刻,我恍惚以为,他是我的救赎,是我绝望生命中的一束曙光。
以至于十一年前,他患了重病,我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骨髓移植给他。
骨髓可以再生,可抽髓之后的剧痛,以及身上的疤无法当作没有。
但没关系,只要能救他。。。。。。
可最终,他却亲手将我送进监狱,与楚家人一起诬陷我,让我替他们顶罪。
一切,都在那一刻结束了。
还有十五天,我就可以离开这里,不再面对这些人,不会再有任何人能伤害我了。。。。。。
5
接下来的日子,我每天都在机械性的洗碗。
直到某个午后,我无意间瞥见电视新闻里播放的一则画面。
屏幕上,顾时宴西装笔挺,而站在他身旁的,是一身纯白礼服的楚玥。
他们手牵着手,接受了记者的提问。
“顾会长,请问您和楚玥小姐的婚期已经定下了吗?”有记者发问。
顾时宴微微一笑:“下个月初,我们会在云城举办订婚仪式。”
这句话,如同一把尖刀,狠狠刺入我的胸口。
订婚?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顾家与楚家素来交好,我与顾时宴自小订婚,这件事,无论是圈内还是圈外,都传得沸沸扬扬。
只是后来,我失踪了。
楚家没有放弃寻找我,甚至还登报发起过寻人启事。
找到我的那天,我以为,一切都会回到原来的轨迹。
然而事实证明,那只是我一厢情愿的幻想罢了。
当晚,我回到楚家,便看到一家人整齐地坐在客厅里。
父亲最先开口:
“楚岚,你回来了。过来坐,我们需要谈谈楚玥的婚事。”
听到“楚玥”这个名字,我脚步一顿。
“玥玥的精神状况最近不太稳定,他总情绪失控让我们很担忧。”哥哥目光落在我身上,
“只有时宴陪着她的时候,才能稍微平静下来。所以,我们决定把婚约转让给她。”
转让?
这两个字何其讽刺!
从小到大,楚玥以“病弱”为借口,从我这里抢走的东西还少吗?
从房间到学术资源,再到我无数次熬夜攻克的科研成果。。。。。。
我总是心软,总是妥协,可换来的却是肆无忌惮的剥夺。
父亲似乎看出了我的抗拒,语气中带着一点劝慰:
“楚岚,这是唯一能帮玥玥的办法了。你应该能理解我们的苦心吧?”
“既然你们已经决定了,又何必多此一举地问我的意见?”我冷笑一声。
说完,我转身准备上楼,却被哥哥挡住了去路。
“楚岚,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
呵,这顶帽子倒是扣得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