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舍不得谢筠兰受苦。
岂料,他的一片苦心,落在谢筠兰的耳中,却成了嫌弃。
谢筠兰简直要被夏侯鹜光气死了。
他生气地跺了跺脚,随即用力咬了咬下唇,恼怒地推了一把夏侯鹜光,气到:“笨蛋笨蛋笨蛋!”
他说:“我喜欢你,才不是因为想要报恩呢!”
当初夏侯鹜光从蛇口上救下他,他也没有以身相许啊,而是给了夏侯鹜光银票报恩。
报恩的方式有千百万种,夏侯鹜光怎么会以为是谁来救他,他都会感动,都会以身相许呢?
夏侯鹜光却还不明白,听见谢筠兰说话,还愣了一下:“那不是因为想要报恩。。。。。。。。。是因为什么?”
谢筠兰:“。。。。。。。。。。”他翻了夏侯鹜光一个白眼,随即伸出脚,用力踩了夏侯鹜光一下,随即提起裙摆,怒气冲冲地跨进了门槛。
笨蛋夏侯鹜光!
他怎么就喜欢上了这样一个笨蛋呢!
虽然心中生气,但让谢筠兰真的离开主帅府,他倒也真的不敢。
城门外面还在打仗,城门里也不太平,表面的平静下暗流涌动,谢筠兰又是双儿,晚上不敢乱跑,虽然和夏侯鹜光闹了脾气,但还是只能老老实实地歇在主帅府。
但云逸给他收拾出来的客房,他不想睡,抱着枕头,又去了夏侯鹜光的房间。
夏侯鹜光刚打完一场仗,累的要命,准备收拾房间睡了,结果刚弄好被子,一转身,就看见谢筠兰抱着枕头,穿着诃子裙,一身单薄的站在他面前。
夏侯鹜光:“。。。。。。。你来干什么。”
谢筠兰不想和他说话,也不搭理他,自顾自地走过来,推开站在床边的夏侯鹜光,把枕头一放,脱下鞋子,就往床上爬。
夏侯鹜光:“。。。。。。。。。这是我的床。”
谢筠兰盖好被子,闻言抬头看他:“那你可以把我赶出去。”
夏侯鹜光:“。。。。。。。。。。。”他无奈又局促地站在床边,看着躺在被窝里,只露出一双素净脸蛋的谢筠兰,半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筠兰,你一个未婚的双儿,在我房内过夜,于名声有损。。。。。。。。”见他还要唠叨,谢筠兰干脆地闭上了眼睛,不想再听。
他千里迢迢从京城来到颍州,又不是来游山玩水的,此行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要嫁给夏侯鹜光,要和夏侯鹜光在一起。
除了夏侯鹜光,他没想过要嫁给别人,当然也不在乎什么名声。
名声是什么,能当饭吃么?
何况因为他得了癔症的事情,他在京城的名声已经不太好了,还有谁会来娶他。与其在意那些有的没的,不如早点逼夏侯鹜光“就范”。
所以,现在在夏侯鹜光面前,只有两个选择。
要么,去城门外的营帐去过夜;要么,和谢筠兰一起睡,躺在一张床上。
这两个选择。。。。。。。怎么选,都不舒坦。
营帐晚上冷,他又中了蛊毒,发起疯来十个大汉都拉不住他,今天好不容易服药压抑了毒性,但要是再暴露,势必会动摇军心;但和谢筠兰睡在一张床上,他又是个身心正常的男人,难保不会忽然禽兽起来,对谢筠兰行不轨之事。
想来想去,都很难办。
许久,谢筠兰听见夏侯鹜光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紧接着,便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像是夏侯鹜光在走路。
他以为夏侯鹜光是妥协了,要和他一起睡,却没想到他刚半睁开眼睛,就看见夏侯鹜光又从衣柜里掏出了一床被子和一个枕头,铺在了地上。
谢筠兰:“。。。。。。。。”他瞪圆眼睛,看着夏侯鹜光神态自若地在地上打地铺,肺都快要气炸了。
自己都暗示成这样了,夏侯鹜光竟然还想当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谢筠兰简直咬牙切齿,心想好你个夏侯鹜光,你到底还是不是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