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从宫中到现在一路上都很委屈,但姜盈画从始至终都没有将情绪挂在脸上,让大家尴尬,让应咨下不来台。
他只作不知,一直隐忍到上马后,车厢内只剩下他和应咨时,才将心中的不开心诉诸于口。
即便他天赋资质不高,即便他未曾被当做世子妃的人选认真培养过,但他毕竟也是国公府的嫡双,在大场面上,他也知道该怎么做,才叫识大体。
可这样识大体的结果,就是将心事藏在心底,酿成了苦酒,连他说话时,都带着一丝苦涩意味:“我好难过。”
他说的很直白:“夫君,我心里好难受。”
应咨:“。。。。。。。。。。。”他低下头,看着姜盈画因为委屈难过而微微皱起的小脸蛋子,片刻后,轻轻伸出手,点了点他的鼻尖,“为什么难过?”
“因为夫君不喜欢我。”
姜盈画“哇”的一声大哭:“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吗?还是我太笨了,所以夫君不喜欢我?”
他一大哭,应咨就容易紧张,应咨一紧张,就容易慌乱。
他瞳孔微微睁大,片刻后下意识伸出手,捧起姜盈画的脸,用指腹给他擦去眼泪:“。。。。。。。你没有不够好。”
他干干巴巴地安慰:“是我,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去。。。。。。。”不知道什么叫喜欢,不知道怎么做好一个合格的夫君,更不知道该怎么去照顾好这个娇气的小妻子。
他未曾沾染过情爱,不知道为一个人牵动心神就是喜欢,不知道为一个人魂牵梦萦就是爱,不知道时时刻刻想要与对方在一起就是依恋。
他总觉得自己对姜盈画的感情,应该是对梁清宴或者是对应琏差不了太多的,想要对对方好。
因此,他才会对梁清宴说,对姜盈画是兄弟之情。
“那我好的话,夫君可以喜欢我吗?”姜盈画下意识仰起头,抓着应咨的手腕,将应咨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处,惹得应咨微微瞪大了眼睛:“夫君,你要是不喜欢我的话,我的心会很难过的。”
他抽了抽鼻子:“现在心很痛,感觉像是要碎掉了。”
应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那你忍住,别痛。”
姜盈画闻言一呆,片刻后眼泪又迅速浮满眼眶,“哇”的一声又哭了:“这,这要我怎么忍住吗!”
应咨:“。。。。。。。。。。”他也觉得自己的话有点过分,见姜盈画哭的眼睛红红的,鼻子也红红的,感觉像是真的要碎掉了。
他犹豫片刻,试探性地伸出手,圈过姜盈画的后腰和后背,将他圈进自己怀里,轻轻拍了拍:“别哭了。”
他说:“那我不把你当做我兄弟了。”
姜盈画靠在他胸膛上,闻言泪水慢慢止住,抓着应咨的衣领,可怜巴巴仰头道:“真。。。。。。真的吗?”
“真的。”应咨垂头看他,两个人挨得很近,应咨能甚至能看清姜盈画瞳孔的纹路。
“那你要把我当做你的妻子。”姜盈画说:“你要像我喜欢你一样,喜欢我才行。”
应咨说:“那可能没办法哦。”
姜盈画:“。。。。。。。。”他眼角还挂着眼泪,闻言哇的一声又哭了。
又惨,又有些可爱的滑稽。
应咨是故意逗他的,见状想笑又不敢,只能用力将他抱进怀里,鼻尖里是属于双儿的柔软馨香,他顿了顿,随即轻轻抚摸着姜盈画的后背,道:“杳杳,你的含珠期是不是快要到了。”
“唔。。。。。。。”双儿有固定的含珠期,在含珠期内,身上都会释放出诱人的体香,如果在行房,孕育子嗣的可能性会大幅度提高。
“应该快了吧。”姜盈画自己闻不到自己身上的香味,虽然委屈,但还是乖觉地回答道:“约莫还有七八天左右。”
“知道了,那几天我会和陛下告假,在家陪你的。”
应咨不再逗他,而是正色道:“虽然我不知道该怎么样做,才能做到像你喜欢我一样喜欢你,但我会学着去做一个合格的好丈夫的。”
姜盈画:“。。。。。。。。。”他看着应咨认真的神情,愣了愣,片刻后破涕为笑,扑进应咨的怀里,小声道:“我就知道夫君对我最好了。”
他直起身体,在应咨的脸颊上啵啵啵亲了好几下,直把应咨都亲懵了:“我也会一辈子对夫君好的。”
应咨:“。。。。。。。”他没说话,只是搂住姜盈画纤细的身体,亲亲拍了拍他的后背。
回到家中后的第二天,应咨就收到了何青纾的请帖,邀他夫妻二人去墨莲山庄赏莲品酒。
应咨在外粗放惯了,其实对这种风花雪月的活动没多大兴趣,但是姜盈画性格活泼外放,喜欢活动,又有点双儿的小情趣,就是喜欢吟诗弄月,应咨既然答应了他要做个好丈夫,这种场合,自然是要陪着他去的。
不然姜盈画回来又要说,怎么别的小双儿都有夫君陪,就他没有?
应咨不懂姜盈画这种攀比的心思是从哪里来的,不理解,但是尊重。
“夫君,我来啦!”
一要出去玩,姜盈画就开心的不得了,今日又穿了一渐渐变浅粉色的柳花裙,外罩藕色珍珠外衫,脖子上戴的红宝石璎珞项圈,右肩膀上还斜挎了一个月白色的小包,一跑起来手腕上的玉镯金镯就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叮当响声。
应咨坐在马车上等着他,姜盈画一飞扑过来,他就伸出手,稳稳地接住他:“每次都这么慢。”
“嘿嘿,出门的时候母亲交代了我,给了我银子,让我好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