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疾风骤雨。
直到天边微微亮起,雨声才渐小,滴滴答答的晶亮水滴自屋檐汇聚,如同小溪流一般垂落下来。
院子里尽是芍药花的残片,凤羽落金池的枝叶弯着,看起来有些奄奄一息,如墨见状心疼的不行,赶紧趁雨势小了,冲下阶梯,将那芍药花一盆一盆地搬了上来。
纵使雨小,他仍旧淋的浑身湿透,与其他小侍一起,将最后一盆芍药搬回来之后,总算得以歇一口气。
他身上都是水,不敢坐在廊下,只能狼狈的站在门边,等着主子传唤。
风吹过,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哆嗦,抱紧了自己的肩膀。
就在他来回踱步、掌心摩挲自己的手臂试图取暖之时,门忽然从里面被打开了。
他抬眼看去,只见应咨正散着头发,慵懒地披着一层中衣,漫不经心地抬头,看了一眼雾蒙蒙尚且在下雨的天,片刻后才收回视线,看向如墨,语气平淡道:“叫水吧。”
他应该是刚刚和姜盈画云雨过,嗓音都透着淡淡的沙哑性感,脖颈上也遍布红痕,应该都是姜盈画吮吸出来的。
如墨还未出嫁,见状脸一红,赶紧低下头去,应了一声,就想出去,岂料刚转过头,就听应咨道:“换身衣服再去。”
如墨心头一跳,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起来,转过身看向应咨,但应咨此时已经关上了门,将如墨的春心萌动挡在了雨幕里。
姜盈画趴在床上,浑身未着寸缕,只有一方红色鸳鸯被盖在身上,头发散下来,遮住了他光洁细腻的脊背和半张侧脸。
他听见应咨的脚步声,微微抬起眼,看向应咨。
“起床了,懒猫。”应咨坐在床边,对上姜盈画的视线时,已然换上了一副截然不同的亲昵语气。
姜盈画借着他的手微微直起身,用锦被抱住身体,团起来,头发散下来,只露出一个头,像一只炸毛的小猫:“你,你下次不许撕我衣裳了。”
他顿了顿,又道:“也不许,不许那样。”
应咨知道他在说什么,但他故意逗忽然结结巴巴的姜盈画道:“不许,不许哪样?”
姜盈画猛地抬起眼,看向应咨,片刻后伸出手一锤应咨,然后连人带被子都滚进了应咨的怀里。
又凶又乖。
应咨笑着搂住他,将他抱在怀里,随即吻了吻他的额头,低声道:“起来梳妆。”
姜盈画吸了吸鼻子,并没有马上起来。
他有些贪恋应咨的温暖的怀抱,搂着应咨赖了好一会儿,等仆人们都把水抬进来了,他才不情不愿地起床梳洗。
他沐浴间,隔着屏风看着应咨在换衣服,不知道想到什么,忽然开口,试探性道:“夫君,你觉得如墨如何?”
应咨还在思考今天应该佩戴什么样式的玉佩,闻言,抬起头,莫名道:“什么怎么样?”
“就是。。。。。。。人怎么样?”姜盈画今天听到了应咨和如墨的那句对话,忍不住多心:“你似乎很关心他?”
“。。。。。。。有吗?”应咨愣了一下:“什么时候?”
“就是,今天早上。”姜盈画想到自己躺在床上时应咨对如墨的关心,就忍不住打翻心中的醋坛子,说话的语气也酸酸的:“你还让他换一件衣服再去叫水。”
“那不是他去收花淋湿了衣服吗?”
应咨说:“不让他去换衣服,万一吹风得了风寒,染给你怎么办?”
姜盈画伸手在水里扑腾乱打,试图发泄掉自己心中的妒意,语气也拖长,慢吞吞道:“这样啊。。。。。。。。。”应咨不懂姜盈画又在乱想什么,换完衣服,只叮嘱道:“记得吃完饭喝药。”
折腾了一晚上,他都没怎么睡,马上又要去上朝,因此来不及再哄姜盈画了。
等应咨走后,姜盈画又故技重施,将汤药倒了。
含珠期行完房后,姜盈画身体总不舒服,总觉得肚子涨涨的,故吃完早饭,又躺下了。
午饭应咨回来了一趟。
含珠期的双儿是黏人的,应咨不忍将他一个人丢在家中。
午间又是一番情动缠绵。
姜盈画的含珠期一共持续了五天,长的让应咨都怀疑姜盈画没喝药,但姜盈画又信誓旦旦地说自己喝了,还拉上楚袂做见证,应咨也没办法,只能暂时选择相信他。
然而,就在姜盈画以为自己能蒙混过关时,两个月后,却忽然发现了一件让人始料未及的事情。
京中忽然起了流言,说姜盈画与应咨成亲三年多不孕,应咨在外便养了外室,那外室甚至还有了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