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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写过的一篇小说反响还不错,在她进手术台前刚刚给出版社发去的刚完结的《孤舟》,就有联系过来的影视化消息。
林溪雪进手术病房前几天,她那个编辑来看她。
还带来了几个人。
林溪雪那天状态不太好,她半夜隐隐作痛睡不着,情绪也有点空虚。
几个人进来的时候,林溪雪只是很勉强着笑了一下。
编辑给她发消息说有人想来看望她。
林溪雪其实倒无所谓,过几天生死未知,网上说不定就传出她英年早逝的新闻,到时候她想隐藏自己的名字身份,也没办法了。
所以这边电影导演想过来采访一下她,她也就答应了。
林溪雪过年喜欢看电影,人多,而且质量比平常好一些。
郭升的电影国民度很高,也拍一些很有表达的东西。
当天提着东西来看望她的时候,除了编辑来了两个人。
一个是郭升,一个是在他身後的于孜。
于孜还提着个果篮。
林溪雪还是有些吃惊,但再想想也就平静了,毕竟是演艺圈嘛,他本来就在那里。
于孜好像挺平静的。
于是林溪雪本来那个想发声的打招呼还是没出声。
采访持续了半个下午,郭升在问问题,于孜在後面很平静地坐着,偶尔记录些什麽。
林溪雪回答的时候还是有些许不太自在,她没有什麽面对他人的经验。
郭升当然是出名的,有才华又稳重,对作品有自己的理念,是一个很好的合作夥伴。
于孜看起来和他关系还挺好的,合作过不少次的感觉,交流起来还挺熟络。
最後当晚饭的推车从走廊推过,郭升道别了,很客气,说了句希望没打扰到她休息。
林溪雪自然也很客气。
二人走了,林溪雪开始吃她的清汤寡水的晚饭了。
编辑和林溪雪在这场病之前,连面都没有见过。
但她也是唯一知道她的情况的,走之前还是跟她留下一句:做手术那天我来陪你吧。
林溪雪摇摇头,笑着回绝了。
她知道编辑是坐飞机过来的,住处离得挺远的,过来再住几天酒店也没那个必要。
所以林溪雪最後还是一个人进的手术台,把于孜的事都给忘了。
只是在那天,那天手术的前五个小时,一个许久不闻的账号发过来一个祝福的消息,发得很早,可能是怕他发晚了自己就看不见了。
林溪雪笑了笑,回复了他。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打了麻醉之後昏过去後,怎麽还能感受到晃动和破碎的片段。
身体沉重无力地不像自己的,带着忽明忽暗的灯光在沉重的眼皮下打转。
平躺着唯有熟悉病床的前方,她怎麽回去的已经完全忘记,只是有人让她平躺好。
她感受着肢体慢慢恢复知觉,左肩後方又麻又疼,但旁边没有人,有人观察着她的生命体征,然後就没有然後了。
林溪雪撑过来了。
在隔壁阿姨偶尔的关心下,林溪雪开始慢慢扶着外面的扶手复建,使不上力她就一步一步挪动着走,没有很困难。
她第一次感觉重获新生的感觉,和她难过的那一天也不无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