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算在去见奚明月之前再好好跟他谈一次。
“知道你也是重生回来的那天,因为你刻意隐瞒,我险些被你气死,後来听到你说我们其实一直都是两情相悦,我觉得……你在侮辱我。”
辛玹的眼泪已经挂在脸上了,他吸了下鼻子,“为什麽?我没有……”
奚酥落嘲讽地笑了一声,“可能你以为自己说的是情话,我听了会高兴,但并不是,你说的话会让那个全心全意喜欢你的奚酥落看起来是个傻子。”
辛玹泪眼婆娑,看上去他听不懂奚酥落话里的意思。
奚酥落想到了,他当然不会懂,所以她一直没有说起过。
“我曾经奢望过的跟你有关的一切,现在大部分都做到了,突然觉得,也不过如此。”
她看着辛玹的眼睛,“你也是,我也是,我们把彼此和你我的生活看得太重了,其实跳出来看,凡事不过如此。”
奚酥落默了默,道:“我非常认真,非常努力地喜欢过你,原以为你对我不冷不热,不上心,不在乎是因为你不喜欢我……结果你跟我说,你其实一直都喜欢我只不过不自知。辛玹,你现在说的喜欢我,其实也不过是你自以为是的喜欢。”
她擡手帮他擦去眼泪,“等我们彻底分开之後,你冷静一段时间就会明白的。”
辛玹摇头,抱住了她的手。
“我不要跟你分开,我不要。”
奚酥落:“……”
“什麽自以为是的喜欢,我爱你爱到可以为你豁出性命去,这难道不是爱吗?”
“感情怎麽可以分得那麽清楚?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知道我犯过错,但你要给我一个改正的机会啊。自从回来你就一直在否定我,否定我做的一切,明明只要一个机会,只要一次机会就行了,你就会发现我跟以前已经不一样了,我们会过得很幸福的,我……”
辛玹话还没说完,有人在外面敲门,两人都定住了。
奚酥落稳了稳神,“什麽事?”
是鄢然,听上去很急。
“是我,娘子,刚刚周府来人说沐哥哥难産了!我想去看看——”
奚酥落猛然站起了身,辛玹还在出神,反应了一下,表情也跟着变了变。
“把眼泪擦掉。”
辛玹侧身转了过去。
“进来说话。”
鄢然进门,完全忽视了辛玹的异样。
他急匆匆开口:“听说情况不太好,娘子,我想要辆马车,还有……”
鄢然看向辛玹,这才注意到了他微微发红的眼尾,他顿了顿,小声道:“郎君,可不可以请宣少爷帮忙过去看看?虽然有接生大夫在,但……”
“可以,让和烟去奚家请他。”奚酥落直接代替辛玹回答。
她说:“你去找贺翎,让她架好马车,我跟你一起去。”
“好!”鄢然应了声转身就要跑。
奚酥落叫住他,“再让于连去奚家跟我娘说一声,今日不能去见她了,我改日再约她。”
辛玹非常明显地松了口气。
鄢然离开後,辛玹拉住了奚酥落的手,“我跟你一起去周府。”
奚酥落摇头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