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想让她屏退仆从,但辛玹拒绝了,让其有话直说。
奚酥落出来的时候,周卉桐还在,要给段沐拿药。
聊了几句,周卉桐离开後,奚酥落才发现辛玹较之之前似乎有些不同。
沉默寡言,面色不善。
明明拿着那支簪子的时候他还挺开心的。
老人说,六月的天,娃娃的脸,说变就变。
奚酥落觉得辛玹和六月的天气也有共同点,一样难以琢磨。
回去之後,辛玹把自己关在房里,晚饭都没吃。
奚酥落看出他在生闷气。
把知夏叫来询问详情,知夏有口难言,让她不如去问周娘子。
又是她?
奚酥落偏不,她就要问知夏。
知夏没办法,唯唯诺诺说了。
原来之前周卉桐告诉辛玹那个奚酥落的“梦”的时候,是有条件的。
今日遇到,她想起了奚酥落说的“感受到的痛苦比开心多”,便跟辛玹说,先前要他答应做的那件事换成这个。
“若你言而有信,在酥酥真的下定决心坚定地要跟你分开的时候,放过她吧。”
奚酥落听完,久久沉默着。
这个周卉桐,总是好心办坏事。
……坏事?
奚酥落眯起了眼睛,想着——
坏事?
让辛玹放弃自己,难道是在她看来已经是坏事了吗?
第二天一大早,辛玹照常早起,看不出昨日傍晚时的不虞。
两人乘坐马车到了奚家,在门口遇到了辛时序和宣怀周。
奚酥落问起宣氏的病情,说自己这几日没来得及去探望,实属不该,辛时序打着哈哈混了过去。
事实上今日宣氏很想出来,他在家里待得都快憋坏了。
不过碍于儿子的请求,还是只能躲在家里装病。
辛玹表情变换了几轮,帮着母亲圆了过去。
几人进门,宣怀周看着奚酥落,似是欲言又止。
奚酥落发觉,每每望过去,他又率先移开了目光,当无事发生。
不说算了,奚酥落想,真到了不得不说的时候,对方是忍不住的。
宾客陆陆续续到了,奚酥落表扬奚悦儿这次做的不错。
姐妹俩还没说几句,和烟凑过来小声在奚酥落耳边说宣少爷找她。
正席还没开始,奚酥落点了点头,找借口暂时离开。
宣怀周那个眼神根本藏不住事儿。
奚酥落料到他会提前破功。
她过去时,看到庭院廊边那个少年正在发呆。
听到她的脚步,宣怀周转过身来,神色复杂。
“怎麽了?”
“表哥还没有跟你说吧,他有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