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月上中天。
“老……老弟,”徐青山舌头都有些捋不直了。
“那几件南宋的……宝贝,价值太高,你打算……怎么个章程?”
虽然喝了不少,像他们这种人,永远都会保留一丝清醒,有可能一步错,就栽了大跟头。
南宋老窑存世量很少,官窑就更少。像这样同出一窑的三件套,更是凤毛麟角。
“还是先放着吧,留着压堂。那几只碗,可以出手。”陈一墨也有些上头,说话带着几分随意。
这正合徐青山的心意,听陈一墨这么说,他点了点头。
随后拿出一沓百元钞,塞给了陈一墨。
少说有个两千元。
“先拿的应应急,不够再说。”
“谢了。”
陈一墨没有拒绝,没有数,干脆的装进了兜里。
在这个年代,两千块可不是小数目。
虽说他现在确实急需用钱,但他心态放得很正,知道很多事情急不来,财富需要慢慢积累,一点也不急于求成。
陈一墨这干脆利落的举动,让徐青山更加欣赏。做事果断,不拘小节,真有视金钱如粪土的气概。
“今晚就在这儿凑合一宿得了!店里还有间空房,改天收拾收拾,直接搬过来。哥哥我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
“房间我笑纳,人我就不留了。嫂子一个人,我不放心。”陈一墨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摆摆手,告别一声,便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回到家,已是深夜。嫂子房间的灯还亮着。听到院里有动静,她连忙起身,轻手轻脚地走了出来。
看到醉醺醺的陈一墨,嫂子明显松了一口气,赶紧上前扶住他,语气带着责备:“咋喝这么多?”
陈一墨嘿嘿一笑,任由嫂子搀扶着进了屋。
躺在床上,倦意如潮水般涌来,瞬间就睡了过去。
嫂子默默地打来一盆热水,拧干毛巾,轻轻地擦拭着他脸上的污渍和疲惫,心中一阵酸楚。
纤手轻抚着他的脸庞,曾经那个让她操碎了心的少年,如今真的长大了,用他并不宽阔,但却日渐挺拔的肩膀,默默地撑起了这个家。
想到这些,泪水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了陈一墨的脸上。
陈一墨感受到脸上的湿润,微微皱了皱眉,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视线有些模糊,昏黄的灯光下,嫂子的脸庞近在咫尺。她的眼眶泛红,泪痕未干。
“嫂子,你怎么哭了。”言语中夹杂着酒味,带着一种不同以往的温和。
嫂子似乎被他突然的醒来惊了一下,慌忙抬手抹去脸颊的泪水。
“没,没事,风大迷了眼。”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这理由过于牵强,屋子里门窗紧闭,哪里来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