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墨闻言,心中并没有感到意外。他早就猜到,王长河邀请自己,肯定是有所图。
“多谢王老板赏识,不过我跟徐哥刚合伙,珍宝阁那边一堆事等着弄呢,暂时没别的打算。而且我这人懒散惯了,怕给王老板添麻烦。”陈一墨婉拒道。
陈一墨也是没有掩饰他和徐青山的关系,这件事藏不了,倒不如坦坦荡荡。
王长河听后,眉头微皱,但很快又恢复正常。
“既然如此,那王某也不强求。陈兄弟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陈一墨笑着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他很清楚,王长河之所以如此拉拢自己,一方面是因为自己的眼力,另一方面,恐怕也是想借此打压徐青山。
毕竟,两人之间的恩怨,在县城里是人尽皆知的。
但得知他和徐青山的关系后依然很淡定,深知王长河这个人,确实不简单。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二人相继走出茶楼。
“陈兄弟,后会有期。”
“王老板,再见。”
陈一墨看着桑塔纳缓缓驶离,并未直接回家,而是信步走向珍宝阁。
。。。。。。
一入珍宝阁门内,一股淡淡的檀香混合着烟草味扑面而来。
徐青山一手拿着个鸡毛掸子,另一只手握着标志性的烟斗,慢悠悠地清理着博古架上的物件,嘴里还哼着小曲儿,瞧着十分惬意。
“哥,忙着呢?”陈一墨笑着打了个招呼。
徐青山闻声回头,见是陈一墨,脸上露出笑容:“你小子,跑哪儿快活去了?我还寻思着你今儿不来了。”
他放下鸡毛掸子,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
陈一墨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下。
将刚才遇到吴老六、李大富,以及后来被王长河叫去喝茶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尤其提到了王长河拿出那个新仿的青花瓷盘试探自己,还有意拉拢的事。
徐青山听着听着,脸上的悠闲渐渐散去,眉头微微皱起,拿起桌上的烟斗,默默地压着烟丝。
等陈一墨说完,他才点燃烟斗,用力吧嗒了两口,吐出一口浓烟。
“王长河……”徐青山缓缓开口,声音沉了几分,“这老小子,鼻子倒是灵得很,这就盯上你了。”
他瞥了陈一墨一眼,“他跟我的那点恩怨,县城里谁不知道?拉拢你,八成也是想给我添堵。”
“不过,”
徐青山话锋一转,脸上多了几分凝重,“王长河这人,心眼儿小,又好面子。你驳了他的意,他嘴上不说,心里肯定记着。以后,你得多留个心眼,小心他暗地里给你使绊子。”
陈一墨笑了笑,眼神里却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沉稳:“徐哥放心,我心里有数。”
“对了,徐哥,咱们这店,也不能老守着。我想着,东西收回来总压着也不是事儿,资金回流太慢,可以成立自己的拍卖场。”陈一墨趁热打铁,说出了自己的一些想法。
“拍卖场?”徐青山听了这词,眼睛越来越亮。
“你小子……行啊!这脑子!比我这老古董强多了!”他用力拍了拍陈一墨的肩膀,“成!就按你说的,咱们合计合计!”
两人正谈得兴起,店门忽然被人猛地推开,一个穿着粗布褂子的中年汉子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是村里的邻居的赵老三,平时在徐青山这帮忙跑腿打杂。
“徐老板!陈……陈兄弟!”赵老三跑到跟前,扶着膝盖直喘气,“不好了!村里出事了!”
徐青山眉头一皱:“老三,慢点说,出什么事了?”
“是细狗那帮人!”赵老三缓过一口气,
“那孙子不知道从哪儿找了几个混混,正在村里到处瞎咧咧,说……说陈兄弟你跟……跟你嫂子……”后面的话,他有些难以启齿,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砰!”
陈一墨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旁边的茶杯都被震得跳了一下。
他双拳紧握,脸色瞬间阴沉冰冷,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冷了几分。
又是细狗!上次的教训,看来是没让他长记性!居然敢拿嫂子来编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