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一直杀,从杀羌人,到杀黄巾。”
“慢慢积攒功勋,一路杀到洛阳金殿上,又杀阉人宦官,杀乱臣贼子,杀天下诸侯,这才杀到了如今这个位子上。”
说到这里,董卓不由激动起来:
“天下人都骂咱家乱臣贼子,巴不得咱家暴毙,可他们哪里知道,当今天子尚幼,不谙世事。”
“那群诸侯,不过是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嘴上喊着匡扶大汉的口号,暗地里却干着敲骨吸髓的勾当。”
“咱家何错之有?酒色权势?咱家不过是犯了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而已!”
“好歹咱家敢作敢当,将这些事摆在了明面上,不像那些诸侯,表面上人模人样,背地里龌龊不堪!”
董卓越说越气愤,拍的桌子砰砰作响。
或许是因为把陈远当自己人,或许是压根没把陈远当人,似乎要将心中得不满倾泄而出。
陈远看着宛若发狂的狮子般的董卓,叹了口气,史书上的董卓,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魔头,罪恶罄竹难书。
据他这段时间的观察来看,史书的记载,似乎也有失公允。
董卓行事确实嚣张跋扈横行无忌,生活也是万分奢靡。
但对自己人,包括对他,扪心自问,属实不错。
也许有可能是他接触董卓时间不长,了解比较片面。
但董卓说的那句“那群诸侯皆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丝毫没错。
屠龙的少年终成恶龙。
历史上,董卓死后,曹操挟天子而令诸侯,又何尝不是另一个董卓?
他是从公孙瓒麾下一个小小的骑卒慢慢爬到这个如今荡寇将军这个位子上的,十八路诸侯会盟时的荒诞场景,他历历在目。
看着怨气滔天的董卓,陈远不由想到曹操的那句话,喃喃自语:
“假设天下无太师,不知几人称王,几人称帝?”
此话一出,厅内顿时安静下来,死寂一片!
就像全家人正围在一起看电视,电视突然被关掉那般安静。
原本还滔滔不绝宣泄着内心苦楚的董卓,瞬间闭嘴,眼眶渐渐通红起来。
吕布和李儒惊讶的看着陈远,有些不敢置信。
董白更是心头一颤,看向这个让自己心心念念的少年郎。
平日里那些阿谀奉承之人,为了巴结董卓,各种马屁她都听的耳朵长茧了,但这般评价董卓的人,却从来没有。
片刻后,死寂被董卓的大笑声打断:
“哈哈哈,好,好,好,好一个‘不知几人称王,几人称帝’。”
“达毅此言,太合咱家心意,文优,明日将此言抄袭千份,四处散布,让天下人好好看看!”
“来来来,尔等今日陪咱家喝个尽兴!”
此时的董卓,越看陈远越满眼,就连陈远和董白坐在一起,都觉得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了!
酒过三巡,董卓已有几分醉意,拍着肚皮,看向陈远:“陈远,咱家问你,你觉得白儿如何?”
陈远手中酒杯差点跌落,董白更是羞得低下头,露出一段雪白的颈子,但耳朵,却悄悄竖了起来。
“渭阳君。。。。。。”陈远深吸一口气,“温婉贤淑,才貌双全!”
董卓满意地点点头,突然话锋一转:“听说你与玲绮那丫头也常往来?”
陈远背后冷汗涔涔:“只是切磋武艺,切磋武艺。。。。。。”
“哈哈哈!”董卓大笑,“年轻人嘛,多走动走动也好!”
宴会持续到深夜,董卓被侍女搀扶离席。
吕布和李儒勾肩搭背,结伴走出大厅。
陈远正要告辞,却被董白轻声喊住:“陈将军且慢,太师府上昙花将开,不知可否赏光一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