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源见状,立刻安抚她:“别担心,如今的诏狱不比之前,现在是重兵把守,别说逃出去了,就是一只蚊子也飞不出去。”
闻言,云书玥这才松了口气。
“如此就好……”
她似是想到了什么,欲将疑惑说出口,但话在嘴边转了一圈,还是被咽进肚子里了。
关于重生的事情她不能说,若是说了,指不定被当成什么妖魔鬼怪。
就算是云源也……不能说。
“阿姊别担心。”
微弱的烛火下,云源的双眼好似在发光,他轻声安慰着,直到面前的女子露出微笑。
夜风吹过,两人几乎是聊了一夜的闲话,直到天色即将破晓,云源才重新翻窗离开。
……
诏狱里一片黑暗,只有高高的墙上开了个小口,用栏杆固定住,微弱的日光便从上面倾斜而下。
但那点光晕全然不能驱散寒冷和恐惧,剩下的还是无尽的孤独和等待死亡。
肖雨柔才受了刑,软趴趴地倒在稻草堆里,身上白衫粉裙的丫鬟服已经沾满了血,也不全是她的,还有些是刑具上前人留下的,被脏水一泼,就化在了她身上。
鼻尖能嗅到的尽是些臭味,但她已经麻木,闭着眼睛毫无反应,若不是胸脯还有微弱起伏,来巡查的狱卒还以为她死了。
“呸,疯子。”
狱卒骂了声,又离开了。
听见脚步声远去,肖雨柔睁开眼睛,眼里闪过寒光。
她的脸虽然肿得像个桃子,但配上她的眼神,看起来全然不似之前的温柔小意,反倒是像极了身居高位的贵人。
她捏紧拳头,不敢相信自己一睁眼居然出现在了诏狱。
诏狱之外,几个官兵簇拥着两人朝牢房走来。
云书玥走在前面,身后跟着一群人,其中就有笑眯眯的慕且霜。
她斜眼看去,只见那人依旧是副狐狸一样的笑容,清澈透亮的眼睛始终望着她。
两人视线相撞,慕且霜笑得更欢了。
反倒是云书玥郁闷地转过头。
也不知怎么回事,她近日总是瞧见此人,一出门就能碰上,简直像在监视她一样。
见云书玥过来,看门的狱卒感觉迎上来,小心翼翼地打开大门,带着他们进去见人。
狱卒在前面引路,边走边说:“殿下,那肖雨柔犯了疯病,老是胡言乱语的,万一冲撞了您……”
他表情犹豫,带着讨好的笑。
“疯病?”
云书玥皱眉,这又是闹哪一出?
难道她还指望着毒人来救她,所以才装病,以求一线生机?
但她恐怕不知,如今的诏狱重兵把守,就连她也不能带外人进入,更何况是一群毒人和不能露面的王爷了。
那狱卒赶紧道:“自从前日送过来挨了顿鞭子后就开始胡言乱语了,说什么……”
接下来的话他没敢说,讪讪地看着云书玥,似乎是极其难以启齿的话。
见此,云书玥道:“无妨,你说便是。”
狱卒放了心,补充道:“……她说自己是……是皇后娘娘,骂我们狗奴才,问我们为什么害她……还……还……”
他抬头打量云书玥眼色,见其没什么表情才接着道:“还说要让萧易来砍了我们脑袋……”
按照她的话来说,莫不是萧易是皇帝,她是皇后?简直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