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夜夜噩梦,不吃安眠药根本睡不着。
人是漂泊的候鸟,而爱是宜居的岛。
岛没有了,家更没有了。
两眼空空,他把最重要的小迎同学弄丢了。
酒精麻痹后的痛楚比昨夜更深。
他终于忍不住,捂住眼睛泪痕滑过,
那么乖的小姑娘,说不要他就不要了。
好疼啊,温迎。
……
“啧啧啧”门不知什么时候开了,芒斯特倚靠在门边抱胸摇头。
“宗拉维蒙署长哭得好伤心,一点儿也不像三十五岁,快奔四的人了。”
“也对,孤家寡人,确实要比我这种儿女双全抱着老婆热炕头的人要脆弱。”
阿提查:“……不找你老婆交公粮,又死我这干什么?”
邪祟眼尾微挑,神态散漫,气场愈亦正亦邪:“三河古镇。”
阿提查倏然抬头:“你说什么!”
“我说——”他斜斜睇去一眼:“你要找的人,在三河古镇。”
虽然事儿背着老婆干不太好,但谁叫温迎当年在学校没少在自家老婆耳边撺掇他坏话。
邪祟,记仇。
天蝎座的邪祟,睚眦必报。
“加油,把人抢过来回送一顶绿帽子,这是我们外国友人的礼节。”
……
……
温迎这个月第二次钥匙没带。
扶额叹气,见到不该见的人,弄得她一晚上没睡踏实,今天浑浑噩噩。
打电话给小镇唯一的修锁师傅老刘,他媳妇儿说老刘腿崴了下不来床。
“……”真的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本来今天是不准备出门的,可郑老师非约她看电影。
又重重深吸一口气,下次再见面得说清楚了,委婉拒绝,人家还以为追求不够热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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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五年里,这是第几位了?
她好像一下子变得冷漠甚至冷血,嘴里说着多喜欢她的人,无论做什么她都很难感动。
连陈枝都不知道的是,温迎有起码两年的时间在看心理医生。
心理学上有一个贝勃定律。
说是当你经历过被一个人,被一段感情折磨得彻夜难眠万箭穿心的痛苦后,拖着残存的半条命幸存下来,以后遇见每个示爱的人,都像是看孩子的哗众取宠。
爱情失去了对自己的重要意义,从今往后不会被爱情伤害,同时也很难再爱上别人。
温迎回神,鼻子没由来的酸。
太久没有胡思乱想了,说白了,都怪昨天那场家宴,那场……大雨。
在楼道口转了好几圈,一梯四户的老楼原本除了自家其他都是空屋子,听一楼刘奶奶说,下午隔壁搬来个新住户。
左思右想,温迎急着进家门决定剑走偏锋,到隔壁家阳台爬过去。
她小心翼翼叩着新搬来的邻居家门。
无人应答。
尴尬了,心情无比复杂。
弱弱拧着手,温迎转过身——
“你是,找我吗?”
熟悉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