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敢,奴婢还要去浣衣,先行告退了。”后者并不领情,一个福身,默默退去。
这样的日子大概过来三天,生性好动的费妍身上的鞭伤好了大半,再加上日子过的太过于无聊,不见杜子腾的日子里,一天天似乎有些想念,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念他冰冷中偶尔透出温暖的眼角,昙花一现的笑容,还要沉默的模样。
好像是天天看见,然后变成习惯?
她自顾自地下了定义,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每天连个说话的人儿都没有,自然会想念杜子腾,就在今天,小妮子终于爆发了。
“娘娘你要到哪儿去?”其中一个小丫鬟正端着电信准备送来,忽然看见她做贼似的东张西望,这娘娘好奇怪。
城主府穿得沸沸扬扬,都在说夏侯娘娘不守妇道,勾引风陵大人。
相传的流言太过难听,小丫鬟们听着暖晴在后面嚼舌根,纷纷对她没了好感,相处三天下来,却是发现这位娘娘似乎除了贪吃点,没什么特别爱好。
她和其他主子不一样,对下人也十分体恤,根本不像暖晴姐姐说的那么讨厌。
小丫鬟心里有些怯怯,话也没有开始那么小心翼翼了。
“我要见王上。”她抬步出了院子,是哦,她现在是娘娘,为什么要弄得和做贼似的,要是别人看见了,多没面子呀。
小费妍抬起脑袋,乌溜溜的眸子带点故作的威严,严肃地看着小丫鬟,嘴唇抿得紧紧,乍一看还的确像那么回事儿。
“王上说不见您呀。”早就准备好的词,这回儿终于一股脑地倒了出来,王上说过,娘娘若是要见他,只需要说不见即可。
她还以为娘娘不会说了,没想到终于说了出来。小丫鬟松了口气,托着点心盘转身就走,只留下费妍头顶一阵接一阵的闷雷此起彼伏的炸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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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不见?为什么不见我呀?”
好奇怪的云皇。
“奴婢也不知道。”
难得都走了那么远,小丫鬟居然还能凉凉丢下句回答。
费妍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忽然冒上了浓浓的危机感。该不会是弃妃了吧,她连个正妃都算不上,怎么会呢。云皇要弃了她,也是很方便吧小妮子背脊倏地窜上寒凉,明明应该高兴的,却发现自己笑不出来。
她心下一凛,拔脚就往云皇的寝居跑去,后面的小丫鬟恰见了这一幕,当下面色大变,慌忙追上,“娘娘,不可以,王上说了不想见您的呀!”
不想?
为什么不想?
她心里疑惑重重,跑得越发快了起来,天地苍茫,暮色四合,老鸦泊在枯叶零星的枝上,发出“呱呱”的叫声,凄声哀绝。
出了院子,跑过了大半个城主府,来往的丫鬟小厮们渐渐多了起来。笑笑闹闹,比她那里的小院多了几分人气,少了几分冷清。
杜子腾喜欢清静,但他住的地方总是林立着无数的侍卫。这些侍卫是整个沧原最精锐的士兵,一个个从沙场中下来,全部是经历铁与血的洗礼的战士,他们浑身散发出峥嵘的锐气,犹如冷刀,湛湛的寒意凌人。
云皇的居所,自然是戒备森严。
费妍还没有进去,左右侍卫两柄不出鞘的长剑交叉成了一个拦阻,小丫头被侍卫们
恭恭敬敬挡在了门外,“绛修容,您不能进去。”
“王上不想见我,所以我不能进去?”
“”
侍卫们缄口不答,时间分分秒秒的过去,费妍等了许久,耐性终于用完了。过分,实在是太过分了。他想见她时,不需要任何通报,就可以到她的院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可是现在她想见一下他,却那么困难。
就算是苍原的云皇又有什么了不起,能比本拉登还厉害吗?
有本事去炸白宫呀!
小丫头生气了,“如果我非要进去呢?”
侍卫们为难起来,就在众人僵持不下时,房间忽然闪现出一袭苍绿的身影,宛如流光,在古色古香的院子里,令人眼眸倏地一亮。
她环翠叮当,额鬓黄花,五官并不漂亮,整个人却有一种楚楚可怜的气质。
费妍看见了她,忍不住大声叫了起来,“暖晴!”
“夏侯娘娘!”
暖晴转过头,看见她,低垂下的眼角掠过分嘲讽,一闪即逝,她提着裙子缓步而来,周围的侍卫们都认得她,纷纷行礼,“暖晴姑娘好。”
费妍好容易看见个熟悉的面孔,满心欢喜,伸手就要和往常一样拉住她的手,后者却厌恶地皱眉,不动声色地避过了。
“娘娘吉祥。”
“暖晴暖晴暖晴”
费妍没有察觉到她的疏离,高兴地一迭声地唤道,“你到哪里去了,我好久都没有看到你了,他们都不说你到哪里去了,问到你时,就不说话了。”
那天晚上,院里指派了新的丫鬟过来,她一开始还十分奇怪,不停地追我暖晴到哪里去了,可小丫鬟们纷纷不回答,她心里好担心。急了,她们只说是王上的意思,然后再也不说半个字了。
来找杜子腾大部分的原因,也是为了暖晴。
如今见到了,小丫头心里一颗大石头终于放下,嘴角也扯开了大大的笑容。
“奴婢要来侍候王上,走得匆忙,忘记和娘娘说了。”她三言两语,神色淡漠,语气中的疏离与傲慢,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