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一旦超出他掌控的能力,他就神烦意乱。
父亲和他说的不是这样,父亲告诉他,秦晴好控制,好洗脑,胆子又小,只要表现得比她强势,秦晴就会俯首贴耳。
“你会日语?笑死人,这和说咱们家鸡会讲鸭语一样,秦晴,你编谎话,也要编得真一点。”
赵凤大笑,一脸嘲讽。
“随便你爱信不信,我不必向你证明什么。
因为我会日语,明天起,我被调到场部办公室上班。”
秦晴说完,不再理会目瞪呆的姐弟俩,径直走进自己的卧室,“碰”地把门关上,锁紧。
“你信她说的话吗?”
赵凤嘴角都快咧到天上去了,她是真觉得好笑。
赵虎阴沉沉看了她一眼,冷哼道:
“明天看她有没有去上班不就知道了?”
赵豹贼头贼脑地溜进来,正面撞上大哥、大姐,他挠头呵呵笑道:
“哥,姐,你们还没睡啊?”
“睡什么睡?我都快被气死了,被秦晴那个贱人打了一巴掌,你看看,我脸都肿了。”
赵凤摸了下自己的脸颊。
“豹子,明天你跟着秦晴,如果她去农场办公室上班,你就散播她和苏场长有一腿的谣言。”
赵虎摸摸下巴,一脸深沉地思索了片刻,压低声音嘱咐赵豹。
“哥,这样好吗?会不会得罪苏场长?”
赵豹一听,有点头皮发麻。
苏场长就是农场的天,要是查出来是他放的谣言,那他不死定了?
“笨蛋,你可以做得隐秘点,让他查不到。”
赵虎很想捶弟弟一拳。
但想到还有许多地方要用到他,就忍了。
父亲临死前告诉他,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
只有他们赵家人拧成一股绳,吃定秦晴,才有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秦晴开始不安分,这也是父亲预料到的。
一纸结婚证,并不能困她太久,只要她成熟自信起来,就会招蜂引蝶,自会有人帮她脱困赵家布下的牢笼。
毕竟,秦晴的外貌摆在那里,如果不是父亲快死前灵机一动,厚着脸皮,使出连骗带吓的手段,也不可能硬生生给秦晴套上寡妇的枷锁。
叫她妈,时刻提醒她的身份是寡妇,让农场的小伙子对她心生厌弃;
让她做拣茶工,和那帮没文化的家庭妇女泡在一起,久了她的想法就被同化了,会和她们一样没见识,只关心家长里短;
在家里对她软硬兼施,让她以为,只有赵家的人才是真心为她着想……
怎么驯化秦晴,赵猛刚在临终前一周,都把儿子叫到身边,每一条都掰碎了说。
赵虎在这一周里,成长很快,对父亲也是刮目相看。
原来,在外人眼里老好人的父亲,心机如此深沉。
父亲早就为升迁布下大招。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老天爷把父亲早早收走,要不然,农场书记的位置就是父亲的了。
而他们姐弟几个都太愚钝了,不能接父亲的班,因此父亲把他们下半生的荣华富贵,都和孤女秦晴绑在了一起。
想到父亲带到坟墓里的秘密,赵虎嘴角浮起一抹残忍的笑意,笑意不达眼底,幽深而恐怖。
秦晴听到后院鸡棚传来一阵惊慌的“咯哒”鸡叫声,以为有人偷鸡,她赶紧悄悄打开后窗一看,发现是赵虎在抓鸡。
平时大群的鸡他放养在山上茶园,吴美月坐月子后,他抓了几只回来放在鸡棚里。
抓到鸡后,他抓起边上的菜刀,对着鸡脖子“唰”地抹了一刀,干脆利落,一股鲜血从刀口飙了出来,喷成一条血线,在月光下闪着诡异的光。
明明是正常的杀鸡动作,但秦晴莫名一阵反胃。
秦晴悄悄又把窗户关上,却不知,她关窗后,赵虎对着她窗户的方向,露出阴森森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