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灵看着院墙外的少女,扎着麻花辫双辫,辫子松松的带点好似不经意的“毛躁感”,发尾系着高级的粉色碎花头绳。
一袭浅蓝色的修身连衣裙,勾勒出少女优美的身材曲线,她手上还拎着一个浅米色的小挎包,显得精致而又优雅,一看就是大城市里来的体面人。
就在赵灵看呆了之时,突然,身后有人喊她:
“小灵,帮我洗菜,别傻站着。”
“来啦!”
赵灵慌忙转身去帮忙。
苏砚见赵灵转身,巨震的瞳孔收回,才发现身边的燕拾壹正堪堪收回远处的目光,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还好,刚才让她受到震撼的少女已经转身蹲下洗菜。
显然,燕拾壹并未正面看到那名少女。
突然的发现,让苏砚心烦意乱,胸口闷闷的,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想让燕拾壹看到那个姑娘。
“苏砚,这是当地的哀乐,这户人家办白事呢,还好,你没有贸然上前问人家,不然就惨了。”
燕拾壹驻扎在这里半年多了,对当地风俗有了一定了解。
此时听出来,让苏砚大感兴趣的民间乐曲,竟然是白事上的哀乐,他也哭笑不得。
“那咱们赶紧走吧,我也觉得有点尴尬。”
苏砚挽着燕拾壹的胳膊,示意他快走。
燕拾壹经过院子外的灵堂时,发现灵堂里供奉的遗照,竟然是在卫生院见过一面的赵精刚。
一路上,不时听到来吊唁的群众,只言片语,勾勒出赵家父子相残惨剧的内情,原来:弑父一事,竟然是喂养婴儿意见不一致引发的。
说者震撼,闻者唏嘘。
燕拾壹不由想起那晚,在育婴室发生的调包大战。
他正好左手里,正玩着两粒保健球。
这是平时他为了练习手部的细微力量,而有意的加训。
于是,回忆着那晚在育婴室看到的画面,他把左右保健球一番来回转动后,瞳孔一凝。
看来,赵精刚白死了?
而引发惨剧的,仅仅是因为秦晴那个再次调包的举动?
秦晴是如何知道赵精刚调包一事的?
她又是如何精准卡着时间,把孩子又换回来?
调包的事发生后,她竟然还能不动声色?
她不是个普通人!
一墙之隔的秦晴,此时并不知道,燕拾壹把她列入了可疑观测对象名单。
小小的农场也没有什么好溜达的,半小时,燕拾壹就陪苏砚走遍了所有角落。
除了看到制茶场的机器,拣茶车间数量颇多的女工,苏砚来了点兴趣,用随身带的海鸥相机拍了几张照片外,这个小农场对于见过大世面的苏砚来说,就已经食之无味了。
“拾壹哥,你还是申请调回去吧?你怎么能忍受在这里半年?
我在这里住了一天,已经觉得特别无聊。”
苏砚走着,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她昨晚根本没睡好,营房里,蚊子在她耳边“嗡嗡”吵,让她睡不着。
点上蚊香后,她又被蚊香熏得快晕过去。
她觉得,蚊子没熏死,她先被熏死了。
后来,把蚊香熄了,天也快亮,蚊子大军退去,她困得要命,才慢慢睡着。
真不敢想象,她家境优渥的拾壹哥哥,怎么忍受得了这种恶劣的环境。
空36基地,在农场最高山峰岩顶峰上,海拔1533米,是一个空军雷达基地站。
基地常年云雾缭绕,春季雾气弥漫,冬季极寒时薄冰覆盖,只有春秋两季,气候还勉强凑合。
苏砚这时候来,已经是基地最合适的季节和气候了,她犹感觉受不了,平时基地官兵的生活环境可想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