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惟生把苍芙抱进开副驾驶,帮她系好安全带,转身去办公室签了虞衡的名字,但留的却是自己的电话号码。
宿管阿姨看看陆惟生,又看看平板里正在播放的仙尊,忽然觉得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尊也没什么意思,人生还是得玩点野的。
车里开着暖气。
苍芙昏昏沉沉地,头靠着窗玻璃又睡着了。
陆惟生回到车里,苍芙睡得很沉,她的嘴唇干裂,因为长时间处于烧的状态,唇色从苍白渐渐过渡成艳丽的玫瑰红,显得她像个易碎的陶瓷娃娃。
他又替她探了一次温度,还是滚烫。
附近小时营业的药店只有三家,最近的一家在四公里之外。
医院则是在三公里之外。
陆惟生给陶染打了个电话,问了下情况。
陶染没有给苍芙抽过血,去医院的话,她担心苍芙的检查结果会呈现出和常人不一样的情况,所以建议先给苍芙喂点退烧药,再回基地打针。
陆惟生开车到了药店。
他把苍芙留在车上,锁了车门,走进店里买药。
柜台后的员工昏昏欲睡,听见有人进来,头都没抬,随口问了一句:“要什么?”
“退烧药,暖宫贴。”
员工俯身,窸窸窣窣掏了一会儿,摸出一盒药和一包暖宫贴仍在柜台上,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一共七十八。”
陆惟生拿起来看了眼包装,将药盒扔回柜台上。
“剂量太大了,我只要低剂量或者普通剂量的。”
“这是特效药懂不懂?”
员工不耐烦地抬眼,然后看到了比自己还要不耐烦的陆惟生。
男子脸色很臭,夹克里明晃晃的一根金属项链,乍一看像是混社会的。
员工有些后怕,赶紧放缓了语气:“稍等一下,我给你找低剂量的……但、但是,我说一下,如果烧得度数比较高的话,还是得吃剂量大的,不然容易没有效果。”
陆惟生“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低剂量是陶染的建议,她觉得苍芙的身体不需要大剂量药物,如果服用了反而会起到反作用。
“这一盒是低剂量的,两种加一起三十块。”
“有纸杯子吗?借我点热水。”
“应该有,我找找啊。”
员工掀开帘子,钻到小仓库里翻找了一会儿,找出来一只一次性纸杯,他拎起电热水壶,倒了大半杯开水进去,递给陆惟生。
“当心烫哈。”
“谢了。”
陆惟生付了钱,拎着塑料袋回到车里,关上车门后往纸杯里灌了一些矿泉水,兑成温水,凑过去摸摸苍芙的脑袋,低声把他喊起来。
“起来吃药,吃完我带你回基地,让陶染再给你看一下。”
苍芙勉强睁开眼睛。
只觉得自己呼出的气体都是滚烫的。
陆惟生塞了一粒药到苍芙嘴里,然后把盛了温水的杯子递给她。
苍芙就着温水把药咽下去。
“这是暖宫贴,贴在小腹上会舒服一点。”
陆惟生研究了一下说明书,拆了一片,递给苍芙,“需要找卫生间换一片卫生棉吗?”
对于正常的生理现象,陆惟生觉得这没有什么好避讳的。
苍芙也是这么认为的,于是大大方方回答:“不用,我第一天量不大,可以回基地再换。”
“要换的话告诉我。”
“嗯。”
苍芙撕开暖宫贴后面的胶布,隔着衬衫贴在小腹的位置。
“吃了药再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