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张良椎,在汉苏武节。
为严将军头,为嵇侍中血。
为张睢阳齿,为颜常山舌。
或为辽东帽,清操厉冰雪。
或为出师表,鬼神泣壮烈。
或为渡江楫,慷慨吞胡羯。
或为击贼笏,逆竖头破裂。
是气所磅礴,凛烈万古存。
当其贯日月,生死安足论。
地维赖以立,天柱赖以尊。
三纲实系命,道义为之根。
嗟予遘阳九,隶也实不力。
楚囚缨其冠,传车送穷北。
鼎镬甘如饴,求之不可得。
阴房阗鬼火,春院闭天黑。
牛骥同一皂,鸡栖凤凰食。
一朝蒙雾露,分作沟中瘠。
如此再寒暑,百疠自辟易。
哀哉沮洳场,为我安乐国。
岂有他缪巧,阴阳不能贼。
顾此耿耿存,仰视浮云白。
悠悠我心悲,苍天曷有极。
哲人日已远,典刑在夙昔。
风檐展书读,古道照颜色。”
俗话说天地间自有一股朗朗正气,所谓邪不压正,一正气歌乃一代名臣文天祥就义之作,歌声激昂,诵之正气盈身,邪魔鬼怪也自畏惧几分,羊生这番正气歌诵来,山谷之中浩浩回声不绝,羊生精神也为之一振,正要大步前行,突闻背后一声清朗叫喊:“君子慢走……”
书生本就瘦弱胆怯,这荒山野岭之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四下无人,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叫喊,纵是胆壮之人也胆怯几分,书生只觉一身冷汗,后背都有些湿了,哆嗦着回头一看,只见荒山野岭之中,好一个锦衣美貌的少年贵公子,生的是貌若潘安,塞过宋玉,只是脸上颇有一股柔美,身穿紫衣锦带,腰悬一把宝贵长剑,手中牵着一匹枣红骏马,此马当真神武不凡,枣红色的毛如血。
公子之后仆从众多,竟还有貌美姬妾跟在身边,书生怯意稍去,少年公子抱拳笑道:“本想赶考路上没有同道中人难免寂寞,这荒山野岭之中还能遇上一个同好,实在庆幸。”
羊生回礼道:“不敢不敢……”
少年公子走上前,握住他手笑道:“我瞧君子刚才踉踉跄跄,神魂乱迷,显是天太热给晒着了,现下我有良骑,请君子试之。”
羊生面露难色,急忙推辞道:“不善骑马。”
公子道:“这有何忧?我这马生性温顺,能载一载读书人,也是他的福分。”
盛情邀请下,羊生再三推辞不过,只好由人骑上了马,目光不经意瞧见公子的随行姬妾时,眼光不由一亮,只见他后边姬妾鬓如云,一张瓜子脸美艳诱惑,穿一袭轻衣襦裙,颈下一抹胸衣裹着两团酥胸,似注意到羊生目光,这姬妾心生不悦偏过了脸,倒惹得酥胸挤出一道诱人乳沟来,更加的娇艳欲滴,瞧的羊生心中一荡。
公子热情好客,自称南方官宦之家,前往京城一为赶考,二为探亲,自称其叔是朝廷大员,言语之中颇流露出此次必能高中的意思,羊生听的羡慕不已,一时又心灰意冷,公子为人热情,言语中又称兄道弟,还道有难必帮,颇有相见恨晚的意思。
羊生防心全无,一路与这公子言谈甚欢,走了大半天走出了山,来到一处荒废的小镇,镇上几家野店门前冷落,稀稀少少几个散客,多是些赶考的书生,残阳如血,镇上飘着一股肉香,羊生多年不食肉糜,大为口涎,一道残阳映在荒凉大路,门店的旗破败不堪,草棚下面一个光头露背的汉子手拿剁骨刀正在剁肉,附近几条野狗争夺着骨头,羊生看旗上写着三字,狗肉香!
狗肉最是性热,狗肉又最是好吃,没吃过狗肉的人都死活不吃狗肉,吃过狗肉的人一生难忘,大热天一碗狗肉下去,鼻血长流,痛快淋漓尽致。
肉香实在诱人,公子安排人住进了一家野店,店掌柜的是个徐老板娘的女人,长得漂亮,生的漂亮,脾气不好。
羊生本盘缠见紧,公子问也不问直接给他付了房钱,要了好些酒菜,野店里许多赶考书生纷纷过来急着结识公子,公子言谈举止甚是高贵,每出口语言不俗,说的人十分高兴。
羊生衣衫多破财,在房里拿出针线缝补衣裳,缝了一会儿,店娘进门送来被褥,瞧见缝衣的羊生,叉腰讥讽道:“男人也会缝衣?”
羊生起身接过被褥行礼道谢,店娘露出不屑道:“穷酸秀才规矩多,男人不是缝衣裳的料,让秋娘来帮你吧。”
原来她叫秋娘,丈夫早死留下她一人守寡,在这破地方开着家店维持生计,秋娘三十多岁的年纪,说得上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眉眼漂亮,说话总是一股不屑,烛下秋娘盘腿缝衣,嘴中咬着粗线,几缕长落在脖子下边,胸前散着成熟女人的丰满,羊生不经意瞧见秋娘脖子里两团柔软,一时春光乍泄,他那里见过这等春色?
尴尬的口水卡在嘴里吐也不是,咽也不是,秋娘认真缝衣,冷不丁瞧见羊生尴尬,才注意到衣领子下边,冷笑一声道:“我不老吧?”
羊生尴尬的说不出话来,秋娘伸出手往他大腿摸去,摸到一根硬邦邦的东西,一手握住捋了几捋道:“人长得斯文,下边这东西倒真吓人。”
羊生命根子被人拿住,一时羞得面红耳赤,又觉这女人手捋之间说不出的受用,尴尬至极,低头瞧她烛光下,这女人虽不如公子姬妾大家闺秀,不染风尘的美,但眉眼之间春波流动,一张脸微带潮红,风韵犹存,秋娘捋着羊生阳物,捋的几捋低声骂道:“穷秀才还有这么一根宝贝,看来人还真不能貌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