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生情欲上来,男人的本能几欲想把她扑倒狠狠蹂躏,但又觉自己好歹读圣贤书,怎能与这市井女子相通?
自己十年苦读不就盼着高中,娶一个貌美的妻子,光宗耀祖吗?
秋娘捋着捋着看他没有动静,咒骂一声走出房外!
当天夜里下起了大雨,电闪雷鸣的,头顶群山闪电张牙舞爪撕裂夜空,羊生一觉醒来肚饿,想去白日的狗肉店铺子,咬牙拿了伞一路跑着去买肉吃,几张破烂桌凳,羊生打着伞一身狼狈从大雨漂泊中而来,卖肉的汉子操刀剁肉,弄了一碗狗肉端来,一盘龙眼,自己坐到门槛上看雨,嘴里吧嗒吧嗒抽着旱烟,羊生皱着鼻子吃了一口,好吃的感觉舌头都要化了,一时狼吞虎咽,又想起读书人怎能吃这种东西?
心中一边懊恼,一边大吃,吃完结账时,低着头道:“读书人最重礼仪,您且勿……”
话到此处,却说不出话来了,光头汉子冷眼不理他结巴,却不想门外满天大雨中,贵公子打着一把纸伞,脸上含笑步步走来道:“我走进一家店中,想买一碗肉吃,可店主人却告诉我,这不是你们读书人该吃的东西,若是被人知道了,恐怕别人会笑话我。”
“我住进一家野店,衣衫破烂了就想自己缝补,可店娘她却拉住我的手告诉我,缝缝补补不是你们读书人该干的事情,要是被人知道说出去了,恐怕有人会笑话我!”
这是一改唱的高丽民歌,羊生听完羞愧的满是惭愧,公子含笑收起雨伞,提着小坛酒放在桌上道:“人活一世,过往云烟,何苦拘泥于俗理,我有好酒,今晚且与君共同饮之!”
又张口叫买狗肉来,羊生羞愧坐下道:“奈何肚中饥饿,如何忍也……”
公子摇头笑道:“饿了自然要吃东西嘛,谁人饿了不吃东西?连圣人都说食色性也,人性本如此,苦苦压之,又有何益?”
羊生叹道:“都怪我有辱读书人的品德,心中懊恼不已。”
公子微笑道:“君子此言差矣,这吃狗肉又是什么有辱斯文的恶事??”
羊生奇道:“您怎这样说?”
公子含笑娓娓说来道:“试问如今天下大乱,圣贤书中的礼义廉耻在哪里?人间盗贼四起劫掠百姓,试问圣贤书又在哪里?强盗们藏于山中,呼啸山林,每每下山劫掠人人争先恐后而逃,不顾老幼病弱尚在家中任人宰割,你能拿一本圣贤书跟他们讲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大道理吗?说来这都是人性使然,人都知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且做的问心无愧,又何怕别人指指点点!”
羊生愤然拂袖道:“一派胡言!”
羊生说罢甩袖而去,公子一人把玩着酒杯笑道:“悲来乎,悲来乎。
主人有酒且莫斟,听我一曲悲来吟。
悲来不吟还不笑,天下无人知我心。
君有数斗酒,我有三尺琴。
琴鸣酒乐两相得,一杯不啻千钧金。
悲来乎,悲来乎。
天虽长,地虽久,金玉满堂应不守。
富贵百年能几何,死生一度人皆有。
孤猿坐啼坟上月,且须一尽杯中酒。
悲来乎,悲来乎。
凤凰不至河无图,微子去之箕子奴。
汉帝不忆李将军,楚王放却屈大夫。
悲来乎,悲来乎。
秦家李斯早追悔,虚名拨向身之外。
范子何曾爱五湖,功成名遂身自退。
剑是一夫用,书能知姓名。
惠施不肯干万乘,卜式未必穷一经。
还须黑头取方伯,莫谩白为儒生。”
大雨滂沱之中,羊生听着背后的公子在诵李白的悲歌行,满脸羞怒离开,羊生一路气愤难消回到野店,一股邪火充斥心中,鬼使神差的偷偷跑到公子住的房外,大雨滂沱下来,电闪雷鸣的,他不顾身上被雨淋的湿透,刺破窗纸偷看公子的姬妾,公子的姬妾正在房里洗浴,水气蒸腾中,雪体曲线旖旎,羊生看的欲火焚身,却不料一道电闪雷鸣映的天地惨白,那姬妾猛然扭头看来,一张青面獠牙的容颜生在脸上,双眼如炬闪着绿光,羊生惊叫一声,转身就要逃,只见电闪雷鸣之中那还有活人?
妖魔乱舞,秋娘满脸冷笑倚着门窗……
说书之人把故事说完,听的人背脊麻,朱霖喝了杯茶,敬慕容极道:“王爷去往飞龙关之后,也不知何年何月再能相见,就再喝一杯茶吧。”
慕容极微笑道:“贫道去往妖界,既是远离了曾经的一切,也许客死异乡,一缕孤魂游荡,也许登临仙界,那就再饮一杯茶吧。”
三人在这坐了没多大会儿,就有快马飞奔过来,前线告急文书一封接着送来,朱霖接过文书看了几眼道:“宇文泰大兵压境,张彪告急。”
欧阳霓美眸看向慕容极道:“王爷,我们还是启程吧。”
慕容极起身道:“既是前线告急,那真耽搁不得。”
朱霖冷声道:“这个宇文泰不好好在家呆着,非要出来趁火打劫,也真是烦人!”
欧阳霓举起玉手道:“好了,他这次趁火打劫,这仇咱们记着了,以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