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即将成为女王的她,赫然觉,无论自己怎么试,圣力就是使出不来,仿佛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怎么会这样?”素来冷清自若的她,极难得地感到惊恐,登基典礼举行在即,而自己却失去了用以证明王室血统的能力,这该怎么办才好?
“殿下,请您快一点,巴利斯大人已经在催了。”门外传来了侍女的急促敲门声。
她惊慌起来,脑里唯一想到的念头是……
“要逃,我要逃。”
所有的景象,蓦地消失,还原成白茫茫的一片。
“对了,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逃了。”回想起不愉快的记忆,她黯然低语。
“卑鄙的女人。”
“谁?”她张四望,看不到半丝人影,而声音却自四面八方,不断传来。
“你逃了,背弃所有国民的期望。”
“那是因为……”
“你是个无法赎罪的罪人。”
“不是……”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你妈妈才丢弃你。”
“不是这样……”
“你妈妈要别人不要你,所以丢弃你。”
“住口!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子的……”
空荡的四周,少女悲恸地哭喊,而指责的声音,越来越大。
“罪人!”
“没人要的小孩!”
“你妈妈不要你了。”
“没有人会要你的,你去死吧!”
耳畔的声音,萦绕不断,少女觉得脚底变成了个无底的沼泽,自己正深深陷入,胸口越来越闷,整个人不住下沉,眼前渐渐变黑,眼见即将没顶。
这时,一道温暖的光芒,划破了黑暗的阴霾。
“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一个宽肩浓眉的少年,伸出了手掌,他脸上的笑容,此刻看来,就像冬天的阳光一般和煦灿烂。
“把手给我,我拉你出去。”
“大哥。”少女喜道,急忙伸出手,配合对方的救助。
“好!起来吧!”少年使劲一拉,将另一个紫衫少女拉至身畔,那名紫杉少女轻咳连连,美艳地不似世间人物。
两人凝望片刻,有说有笑,亲昵地一起离去,完全不理会那个还在泥中的人。
“大哥!大哥!还有我啊!你说过不会丢下我的……”求救的呼喊,逐渐微弱,少女被淹没于沼泽里了。
她只感到,胸口好闷好闷,根本呼吸不过来,窒息的火热感,猛烈地烧灼着全身各处。
在意识模糊前,她听到这样的对话。
“是什么人再喊救命?”
“管她是谁,别妨碍本大爷泡妞。”
“大哥……大哥……”最后一丝光线被遮断,少女给埋在无边无际地黑暗里。
“啊……”
小草惊呼一声,自恶梦中惊醒,全身冷汗涔涔,回忆梦中情景,兀自胆颤心惊。
“呼!原来是梦啊!”小草低声喘息道。不知是不是因为恶梦的影响,胸口气闷不顺,小草低头抚胸,想顺顺气。
“什么东西……啊!色狼啊……”只见兰斯洛不知何时,摸上了小草的床,正枕在佳人酥胸前,一脸幸福地呼呼大睡。
一声惨叫,响彻云霄,跟着便是重物坠地声,完全出自本能反应,小草一脚把兰斯洛给踹了下床。
由于出身山野,加上个人习性,兰斯洛的睡性,非常的好,无论是什么样的环境,都能安然大睡,当然,说的不客气一点,就是他与猪猡没什么分别。
尽管是给人一脚踢下床,兰斯洛仍未有转醒,而是很舒适地躺在地上,继续流着口水,鼾声大作,盖在身上的被褥,无声飘落,展露出无限阳刚美的男性躯体。
乍见此景,小草一张俏脸,直红到耳根,本能性地转过头去,不敢多看,一会儿,小草起身下床,半跪坐在兰斯洛的身旁,轻轻地为心上人披上被子。
“死大哥,什么坏习惯,裸睡又梦游,害我做那种怪梦。”
小草红着脸,轻声埋怨道。
看着兰斯洛刚毅的脸庞,宛如雕刻而成的曲线,小草心神荡漾,小心地侧身躺下,依偎在兰斯洛身旁。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逃开了。”小草低声道,虽然晓得兰斯洛听不见,却很自然地说出口。
“并不只是因为我用不出圣力,而是因为,长久以来对生活方式的存疑。”
打从懂事开始,小草便对雷因斯·蒂伦的体制感到质疑,自第十一代起,每一任的女王,在众所期望的目光下,几乎都是舍己存人,耗竭圣力而过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