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愤怒的的场静司赶到客院,推开门一看,院子里一派安详,阳光照耀盛开的桃花,但一个人都没有,的场静司震惊了,结果一回头就看到橘真夜和太宰捧着两个适合从长廊走来,橘真夜还朝着他打了招呼。
“早啊。”
的场静司一口气没上来:“早……哪里早了?!”
他在客厅都等半个小时了!
橘真夜望了望木廊外堪堪九点的时间——往常这个时间,他甚至还没有到司法机关局上班,于是,他选择了包容:“所以,你这个点还不去上班?”
的场静司:“……”
的场静司额角蹦出个十字:“你以为我不想吗?森林里都是妖怪,那些妖怪一旦能感应到你的诅咒一定会暴动的。”
这是橘真夜这么多年没有回京都,而他们家也没有强硬的要把橘真夜从司法机关局带回来的原因。
“不用担心哦,”橘真夜扬了扬和太宰牵着的手,“我跟阿治一起。而且,就算暴动也没关系吧。”
人间失格的压制能够完全将诅咒的妖力隔绝,而且,就算妖怪暴动了,也没什么需要担忧的,需要害怕的是妖怪才对。
的场静司一想,也是,也没什么不放心的,“那我去上班了,扫墓需要的东西我母亲已经准备好了,你出门记得带上。”
橘真夜应了一声,又叫道:“的场。”
的场静司停步回头,就看到橘真夜把一个食盒递到他面前,他打开食盒一看,里面居然是十分熟悉的大福,他愣了一下,又看到太宰手中另一个一模一样的食盒。
橘真夜看出他的困惑,解释:“早晨起来,阿治就提议做这个点心,说是用来当做见面礼。”
太宰没说话,但笑了笑,这是送给谁的见面礼已经不言而喻了。
道过别,橘真夜和太宰又把多出的大福送到的场母亲手里,才带着扫墓的用品循着记忆往前走。墓地是在山上,隔着一定的距离,为了不绕远路,他们需要穿过一整片的了无人迹的森林,为了不给接下来的行程带来困扰,橘真夜就堂而皇之地牵着太宰的手,直到抵达目的地。
那是一处群聚的墓碑,一排排整齐的出现在视野里,明媚的阳光穿过树木的缝隙,最靠近边缘的就是橘真夜的父母和他的爷爷,橘真夜望着墓碑上的名字,还没说话,太宰就开始除草,打扫四周。
他不是擅长做这些事情的人,无论是幼年流浪还是少年在港口黑手党的经历,仅有的扫墓经历还是给好友织田作,橘真夜想要接替他的工作,但被递了一块抹布,两人合力打扫干净四周,又摆上带来的大福,然后点上香。
袅袅的香烟直直的升起,太宰指着香烟说:“我听说线香的烟不散就是过世的亲人回来了。”
橘真夜愣了一下:“你还相信这个吗?”
太宰看着墓碑,又转过头对橘真夜弯起眼睛:“以前不信,但是现在可以信一信。”
没想过会从太宰口里听到这样的‘真夜式答案’,橘真夜呆了呆,等回过神,太宰已经在烧纸钱了。虽然在来之前就跟太宰说过,因为是死于妖怪报复,他的家人都没留下尸骨,墓碑里只存放了一些家人的生活用品,但是现在,看着太宰那么认真,不知道为什么,一股久违的失落从心底流淌出来,他走过去,在太宰旁边蹲下来,也一起烧纸钱。
风从头顶的树林吹过,等到最后一点火星熄灭,已经是下午了。
茂密的森林已经黑了下来,橘真夜率先站了起来,“走吧,去老宅那边看看。”
太宰点了点头,却没有直接离开,而是重新凝望着墓碑低声的说了一声谢谢。
已经往外走出一段路的橘真夜没听清,诧异地回头,但太宰已经笑眯眯的跟了上来,“老宅是往山下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