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念念骂骂咧咧地把许国涛和蒋锦芳推出了病房,回头看许尽欢手上的针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拽出来了,喷的白色被单子上都是血。
“呀!血!”
“什么血?”
许尽欢刚刚吵架过于亢奋,都不知道疼,何念念一提醒,才低头看到白色被单上的血,扎出皮肤的针头,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睁眼的时候,似乎换了一个病房,老母鸡何念念正在旁边削苹果。
“你可算醒了,我都试了好几次鼻息了。你从小就晕针晕血,怎么也不小心点,骂人能把自己手上的针头骂飞,你也是第一人。
你又不是特朗普,骂人动嘴就行了,比划个什么劲儿!”
“我头晕,这是哪儿?”
“我给你转院了,知道你在那家医院住着恶心,给你换了一家。快说你爱我,想要嫁给我。”
“我爱你,你把我给娶了吧,我不想努力了,我想做你的寄生虫!”
“早这么说不就好了?
说真的,这次的合同走完了到手小三百,再加上我这些年从老沈身上坑的钱,反正还债也不够,还不如送你去英国留学。
皇家音乐学院不是你的梦想吗?
我是没有那个脑子也没有那个命了,你不一样,你是天才,不该埋没在男人堆里,男人没有好东西。”
如果许尽欢的父母没有去世,皇家音乐学院算不得梦想,那本该是她命定的学校。
可惜父母过世之后,一开始大伯父还遵循着约定,承担着许尽欢一应生活学习的开销。
后来许尽欢的生存环境就越来越差。
大伯父一家像蛀虫一样侵蚀了原本属于许尽欢的一切。
何念念也不比她强多少,两个小姐妹一起长大,又几乎在同一时间跌到了人生谷底。
只不过何念念的父母还健在,就是生意败光了,堂堂大小姐一夜之间成了到处躲债的苦命人。
好在她们都挺争气,又咬着牙考到了同一所大学。何念念读书也不差的,她学的是法律,可惜麻绳专挑细处断,最终两个人阴差阳错,谁也没能顺利毕业,成了人生遗憾。
“我在许家还有事要做,事情办完之前,我都没办法敞开心扉去追求自我。”
“你还在查吗?有进展吗?”
许尽欢摇了摇头。
时间太久远了,她拜访过所有知情的老员工,整理了时间线,也没能梳理出来什么线索。
只知道出事那天,大伯父一家就已经在海市了。
明明他们一家是住在南厦的,怎么他们一到海市,爸爸妈妈就出了车祸,大伯父一家刚好就接手了许氏,未免也太巧了。
“那你还要住到许家别墅去?只要你回去,她们还是会逼你嫁给唐家那个癞蛤蟆,你打算怎么办?”
许尽欢的手机屏幕亮了,是霍靳言的秘书,许尽欢努了努嘴,“办法这不就找上门来了?我觉得我还可以在霍靳言身上下下功夫。”,许尽欢一边说一边接了电话。
二十分钟后,刘秘书就推开了病房门。
“这是霍总让我送来给您的。”
刘秘书见何念念也在,点了点头,又见地上已经有一个鞋盒子了,礼貌地把手里的鞋盒子和地上的并排放到了一起。
何念念等人一走就把鞋盒子掏出来,打开看,是H家的最新款,一双黑色的平底鞋。又拆开自己带来的那个鞋盒子,是H家的同款的高跟鞋。
“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和霍总随手送的有点撞款了。”何念念有点不高兴。
“我穿高跟得好看,他品味不行的。我还是更爱你。”
“说什么呢?我真觉得你弄不了霍靳言,会受伤的,我一想到那些女人为他要死要活,我就睡不着觉,我真怕你再陷进去,男人真是有毒。”
“老沈也是男人。”
“对呀,他最毒了,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东西?
我跟了他这么多年,他心里还是只有霍靳言他表姐。
霍家人都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