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御史说的,不是空穴来风。”
他顿了顿,目光如刀,扫过脸色煞白的赵承安。
“臣前些日子离京,追查军需旧案的线索,在北边偏远山村,还有回京的路上,接连遭到伏击。多亏陛下保佑,臣侥幸活了下来,但随行的护卫,死伤惨重。”
“臣在雁门关外,抓住了部分刺客,还有他们的同伙。”
姜无尘的声音,陡然提高。
“人证物证,俱在!”
他一挥手,几个监察司精锐,押着两个人上来。
嘴被堵住,五花大绑。
正是风老板,还有那个“鹰爪”头领!
同时,顾一剑捧着一个托盘上前。
上面放着几封盖着大皇子私印的密信,还有那张伪造的舆图残片。
“陛下请看!”
姜无尘拿起一封信。
“这是大皇子的亲笔信,指示他的心腹‘鹰爪’,在雁门关外截杀微臣,抢夺所谓的‘前朝遗物’!”
“这东西,就是风媒想用来和匈奴黑狼部交易,反过来栽赃微臣的假舆图!”
“这个人,”姜无尘指着被押着的风老板,“是江湖匪类‘风媒’的头目之一!这个人,”他又指向另一个俘虏,“是大皇子养的私兵‘鹰爪’的头领!”
“他们不仅想抢夺‘前朝遗物’,还和想勾结外敌的风媒狼狈为奸,简直罪该万死!”
姜无尘字字铿锵,每个字都像重锤,砸在朝堂上,震得人心惊肉跳。
赵承安脸色惨白,嘴唇哆嗦,指着姜无尘,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兵部尚书陆虎,迈步出列,声音如雷,震动大殿。
“陛下!臣可以作证!最近京畿卫戍确实有异动,有人暗中调兵,目的不明!时间,正好和姜大人遇袭的事对得上!”
陆虎的话,无疑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朝堂上,一片哗然。
赵承熙适时上前,神情沉痛,躬身说道。
“父皇!儿臣,儿臣实在不敢相信,大哥会做出这种糊涂事!如果真像姜大人所说,大哥德行有亏,实在难以担当储君重任!请父皇明察,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之前还依附大皇子的官员,此刻都噤若寒蝉,生怕惹祸上身。
一些中立官员,也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看向赵承安的目光,充满了震惊和失望。
龙椅上,赵宸丰脸色阴沉得可怕,殿内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赵承安!”
皇帝的声音,像寒冰一样,带着令人胆寒的怒火。
“你好大的胆子!”
赵承安再也撑不住,双腿一软,跪倒在地,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语无伦次地辩解。
“父皇!冤枉啊!儿臣是被陷害的!是姜无尘……是姜无尘他……”
他的辩解,苍白无力。
铁证如山,显得格外可笑。
赵宸丰怒极反笑,声音却冷得让人心底发寒。
“冤枉?证据确凿,人证物证都在这儿,你还敢狡辩!”
“来人!”
皇帝猛地站起身,龙袍猎猎作响,威严至极。
“传朕旨意!大皇子赵承安,结党营私,图谋不轨,从即日起,软禁在府里,剥夺一切权力!他的党羽,一并彻查!朕要看看,这背后,到底还有多少妖魔鬼怪!”
“陛下圣明!”
群臣跪倒,齐声高呼,声音震耳欲聋。
大皇子赵承安,彻底完了!
曾经炙手可热的储君,顷刻间成了阶下囚。
朝堂风云突变,权力天平瞬间倾斜。
二皇子赵承熙,几乎已经确定是未来的储君。
姜无尘,成了这场惊天变局里,最耀眼的新星,权势一时无两。
然而,姜无尘心里,没有半点放松。
大皇子倒了,但那个藏在暗处的“宗室之影”,依旧像芒刺在背,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