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大哥,我们是附近道观的道士,只是不小心走失了道路,这才入了深山老林。”
潜真从包袱中取出二人的普牒,递给大哥。
那大哥甩了一下缰绳,约束下黄牛,空出手来摸了摸脑袋,咧出一口黄牙。
“你收起来吧,讷不识字。看这两个本本缠的老贵的布,就知道是好东西。讷说讷一看你就不是一般人,甭说那些小年轻,就是老猎人那也不敢往那老林仡佬里钻哪,你俩还背了比你俩都大的一给蛋毛皮。”他哼唱几声,忽然得意地笑着。
“咱老黑蛋这下可算见了神仙啦!”
“大哥说笑了,我们不过是读些经书的普通人,哪敢叫仙人。”无猜紧了紧搂着潜真的双臂,翘起脑袋来枕在了他的胸口。
似乎有些不满他和大哥聊天。
小丫头自从那夜之后就有些古怪。
有时一个人能呆坐好几个时辰,有时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小眼里都是哀愁。
有一次潜真抓到她偷偷抹眼泪,问她什么,也不说。
大哥回头看了一眼依偎在一起的两人,羞赧一笑。
“你俩个真的是般配,赶紧生个白净净胖乎乎的娃。”潜真感觉无猜抱得又紧了几分,乌垂落,露出红通通的脖颈。
他赶忙解释:“大哥你误会了,我们是师兄妹!”偷瞥一眼,无猜并没有动静。
“你说你个小年轻,咋这会又害羞了?”
潜真还想解释,却见大哥猛地扯住缰绳,将牛车停在小溪边。
“停一哈,饮饮牛。”
不知是由于惯性还是什么,无猜滑了下去,索性翻个身背对潜真。
胸口一热,潜真贴在胸口用以转化阴煞之气的换流符耗尽。
至此总算是将那些入体的阴煞气息打散化掉了。
隐隐约约感觉到胸腔中多了丝丝缕缕的温流,也不知道会有什么作用。
“哦,对了。大哥,你村里有朱砂和黄纸吗?”大哥从溪边喝了几口水,也不急着去车辕处架车,而是饶到了车后蹲了下来。
“朱砂这个东西,家里养猪的应该是有,但是肯定也不多。那个清宁观每年都派镇上的人来收,要是收不齐,这村里一年的社火农祭就不管了。大家伙谁也不敢多留。”
他眼睛不时瞟着那一大捆毛皮。
“你要是要写字的白纸,这村里都是睁眼瞎,肯定没有。要说这黄纸,你要多少有多少。”
潜真不好意思躺着,坐起身奇怪道:“为什么黄纸这么多?”
大哥叹口气,瞥一眼毛皮:“穷乡僻壤的,没什么医生,大家伙有个病啊灾啊,都是去镇上找王瞎子写张符化水喝。他那连纸带符太贵,大家伙就自己准备好纸。也有的偷留下点朱砂送去。”
“管用吗?”
“管不管用也是个这。么有办法。”
“这个王瞎子是修道的吗?”
“他修个屁的道,老婆娶了八九个,还天惦记别人的女人!就是年轻那会在清宁观给那的一个道士倒过几年粪桶,积攒了一点人情。”画符原来这么赚钱?
管用不管用都能娶八九个老婆?
身上的符纸朱砂必定不是凡物,画符变卖的话,寻常人家定然买不起,而自己当然也不舍得卖。
正好他心疼宝符耗费太多,想靠打来的毛皮换取一些寻常朱砂和黄纸试试。
看这大哥的样子,朱砂必定也有,只是村民们待价而沽罢了。
此时大哥没有再说话,也不起来赶车,不断搓着粗大的手掌,表情有些忸怩。
“你贼眉鼠眼地瞅什么?已经送你两张皮了!你还想要多少?”无猜突然坐起来,指着蹲在地上的大哥叫骂,很是泼辣。
潜真被她吓一跳,不知道小妮子又怎么了。
大哥倒不生气,不好意思地笑着。
“大哥,你有什么需要就直说,我们商量着来。”潜真心中暗叹,谁说农民就淳朴了?这大哥收了两张皮,拉到半路不走,指定要加价。
大哥抹了抹嘴,脑袋快低到裤裆里。
“讷瞅见你们那堆皮里有几张虎皮。”
“你想要虎皮?”
大哥摇了摇头:“讷那鸡巴有一两年不咋硬了,讷媳妇嘴上不说,每次肏屄的时候,出的水儿不多。讷寻思,你俩有虎皮,是不是有虎鞭,听说这玩意补鸡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