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无猜,真的对不起。”
潜真语气满是自责。
无猜也就心软了,伸出小手轻轻摩挲他的脸颊,眼神满含爱意。
“人家……人家只是没睡醒,有些起床气,不生气的~”
潜真摇摇头,将她小脑袋纳入肩窝。
“以后一定不会不顾你就自己闹脾气了。”
无猜点点头,脸颊抵住潜真心口,眼珠忽然一转。
“那,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啊?”
“什么?”
“嗯,”她假装想了想,“就是以后和别人介绍我的时候,能不能不说我是你的师妹啊?”
潜真心里咯噔,忽然害怕起来。
莫不是她想起是自己亲妹妹了吧?
“那……那说什么?”
“嗯……”无猜拉了个长音,停顿了好一会才低声说道,“就说,就说……人家……人家是你的娘子。”
“什么?”
潜真差点惊掉下巴,都破了音。
果然因为和黑蛋的介绍耿耿于怀!
这一声破音惊叫顿时打破了两人的柔情氛围。
无猜摇晃着脑袋,粉拳连连捶他胸口。
“我不管!我不管!你果然讨厌我,你说不是不喜欢我果然是骗人!”
“此事还须从长计议!”
潜真无奈,猛地直接抱起娇躯,向前大步行去。
无猜一声惊叫,小腿踢蹬着被他提走。
“讨厌~”
树梢上一只明黄的莺哥儿偏着脑袋,饶有兴致地看着打闹远去的两人。
“咭铃铃”一声鸣叫,振翅扑棱棱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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奄奄一息的泼皮被拖到一处大殿的青砖地面之上。
他敞着怀的肚子上满是火烧的烂肉,身子不住哆嗦,口中低低说着胡话。
一双青色布鞋在他身旁立定,青灰下摆随着山风轻轻飘荡。
“十日前于前水镇只现了此人幸存,王师兄的宅邸已化为焦土。本应汇合的师叔师兄踪影全无,不知生死。据此人所说,是金水村的村民孙黑蛋手持大锤杀光了所有人,又说天上飞下来一对金童玉女放出神火烧毁了一切。”
此言一出,大殿深处传来切切私语。
一人喝问:“你所言属实?”
在空旷的大殿回音加强下,声如洪钟。
只是那泼皮已然神志不清。
他身旁小道躬身道:“十日来日夜兼程,此人已命在旦夕了。”
大殿深处纵向排了十二张太师椅,九张椅子上各端坐一黑袍道人,有男有女。
正向南面的桌椅却朦朦胧胧,小道眯起眼睛都望之不清。
左手边的座椅子上,一黑须道人突然对他摆了摆袖子。
小道恭谨再拜,一只手提起泼皮退了出去。
“无欲师兄,你看这……”黑须道人身侧坐着的山羊胡道人小心翼翼,偷瞧一眼正座前的浓雾,“会不会是真祖命我等追索的那少年男女?”
右边座的花白胡须道人微微颔。
“无求师兄所料应当不错,真祖要捉拿的人会些符法。此人所言金童玉女所放的火想必便是符箓所致,他们定是我等要追索的少年男女,只是不知为何竟与息浔与的人混在了一处。”
左边座名为无欲的黑须道人捋捋胡须,点头道:“如此说来,此二人更是非除不可了。”
言毕,不忘端详浓雾后的人是否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