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遇回道:“知道了裴老师。”
她迅速洗漱梳头,换了身衣裳,就下楼了。
海城一中一共六个人,三名老师带队,一起朝酒店对面的竞赛场馆走去。
全国奥林匹克物理总决赛,获得决赛名额的人学生,总共是三百名,来自全国各个地区,各个学校。
上午个人笔试赛,下午是团队实验赛。
容遇进考场,看了眼试卷,总共只有两个题目:
量子隧穿效应计算。
太阳风扰动下的卫星轨道修正。
容遇拿起笔,不慌不忙开始做题,半个多小时过去,她放下了钢笔,起身交卷。
监考的老师微微惊愕。
他也算是见过很多提前交卷的天才了,但最快,都得一个小时,而这名女生,仅三十六分钟,就结束了?
还不等他说什么,容遇已经出去了。
能到决赛这一步的学生,绝大部分都有极高的物理天赋,都是学校里的佼佼者,他们见有人提前交卷了,而自已连第一题都还没计算出来。
从来只给别人心理压力的佼佼者,这一瞬间,亚历山大。
走出考场,容遇正要给纪老爷子打个电话,问问他在哪,中午一起吃个饭。
却见场馆门口,停了辆车。
她迈步走了过去:“你怎么来了?”
纪宴亭戴上帽子和口罩,武装的严严实实,这才下车,恭敬的给容遇拉开车门:“我们上车说。”
“昨天晚上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纪宴亭满脸自责,“我确实没想到,会有私生饭跟踪到了住处,是我没有提前排除隐患,还请太奶奶责罚。”
“这不怪你。”
容遇看向他,“昨天我们在私人高级餐厅用餐,那里禁止拍照,你该想想,是谁将我们一起用餐的照片发给私生饭了?”
纪宴亭满脸不可置信:“周亚沉?”
随即,他摇头,“不,他应该不可能做这种事。”
容遇:“你能想到他,就说明他确实可疑,去查查不就知道了。”
纪宴亭神情复杂。
他将容遇送去和纪老爷子汇合,贴心给两位长辈安排了午餐,这才回到车子里,拨通了周亚沉的电话。
周亚沉正在上表演课。
这是纪宴亭给他报的一个培训班,美其名曰历练演技,再去演话剧什么的,实际上,就是另一种形式的退圈。
他落到这样的境地,全是拜容遇所赐,必须得让容遇这个贱人,吃点儿苦头。
言亭的私生饭,战斗力一级强,想必,应该已经……
这时,他电话响起来。
扫了一眼,写着一个字,哥。
不知为什么,他心里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心脏突突直跳。
纪宴亭直入正题:“那件事,是你做的吗?”
“哥,你怎么能怀疑到我头上,我再怎么不懂事,也不可能做这样的事啊!”
周亚沉极力辩解,“当时餐厅里那么多人,肯定是有人偷偷拍了照片发到了粉丝群,不能因为我也在场,就认为是我……”
“是么?”
纪宴亭的声音透着一股压迫感,“你怎么知道,我说的那件事,指的是照片的事?”
周亚沉的脸,瞬间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