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眼睛不太舒服,可能进了沙子。现在没事了。”
郁沉云感受到那两颗泪珠顺着他下巴流到脖颈,他将仰着的头直了回来,瓮声解释道。
他不能告诉施寒岄,是因为看着她强撑脚痛入殿,他心中难受才会如此,这样说好生丢脸。
他不喜欢她受苦受难,他不喜欢见到她受伤疼痛。他见不得她受罪,剜心似的疼。
施寒岄只觉他情绪低落得很,“那你放……”
“臣不累,公主脚上的伤不能落地,臣不会放公主下来的。”
郁沉云双臂收力,把她箍紧了些。
施寒岄没再强求,任他抱出了宫门。
宫门外,公主府的马车在外等候。于斐无也在。
昨夜宫内生的事情已经传出宫外,于斐无担心施寒岄,彻夜未眠,一早就来了宫门外等候,想看看施寒岄的状况。
见到郁沉云抱着施寒岄从宫门内走出来时,于斐无目光微滞。
他压下酸涩,大步上前。
“公主。草民听闻公主昨夜遇到刺客,公主可是受伤了?”
于斐无眼里话里都自动忽略了郁沉云。
郁沉云不想搭理他,本想直接越过他把施寒岄送上马车,但见施寒岄已经抬起头来,似是想要和于斐无闲话两句,他只得顿住脚步。
“于三公子在此,是要入宫去?”
施寒岄只关心今日有哪些人会被召入宫,不同人入宫,她要考虑应对的局面就不同。
“草民是为公主而来,公主可是受伤了?”于斐无面露关切。
施寒岄看向郁沉云。
她在后宫长大,自也知道什么人在驸马面前说什么话不妥。
若在昨日之前,她以为郁沉云要和她做表面夫妻,对这种话可以一笑置之不去理睬。
但如今知道郁沉云想好好做驸马,那她就得帮着郁沉云维护驸马颜面。
“于三公子,本宫如今已经成婚,于三公子并非本宫后院之人,如此说话实在容易叫人平生误会,下次莫要再说什么为本宫而来的话。此为其一。
于三公子见着本宫和驸马,应对本宫和驸马行礼问安,方才不应如此失礼,也不应无视驸马。此为其二。
至于本宫有无受伤,先谢过于三公子挂念,但依礼而言,于三公子就算要探病,也该递了拜帖至公主府,而不是在宫门外就堵在本宫和驸马面前。”
施寒岄没再去看于斐无逐渐惨白的面色,她对郁沉云道:“驸马,走吧。”
郁沉云没想到施寒岄会维护他,尤其还是在于斐无面前,他受宠若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