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是觉得恐惧,毕竟抬手打了主子。
郁沉云是觉得羞愤,毕竟他的胸如今属于公主,给旁人摸了去,他觉得对不起公主。
一息之后,小厮手像摸了火红烙铁般向后甩远,连同他手一道甩出去的,还有他的脚步。
“驸马爷恕罪,小的不是故意的。”
小厮拜下后,郁沉云才现,台阶下还站着一人。
是青堂。
“下次莫要如此莽钻昂!(莽撞)”
郁沉云虽羞愤,却也没有定要杀人泄愤的意思,毕竟还隔着衣物,换了衣物,还有挽回的机会。
“是。”小厮直起身,退到青堂身后。
青堂上前一步,仰面看向台阶上的郁沉云,他笑容热烈,神色激动。
“见过驸马。”青堂朝郁沉云行了十分标准的一个拱手礼。
郁沉云垂眸看着青堂的头顶,方才青堂那饱含幸福的笑意着实刺痛了他的眼。
果然,有恩宠的人就是不一样,精气神都不一样,面色红润有光泽,眼神热烈有喜色。
哪像他,如此萎靡。
闭眼默默别开脸,“免你。青从四啧一大早乃丹青院,有何四?”(免礼,青宠侍这一大早来丹青院,有何事?)
青堂有些懵。
昨日公主不是说都和驸马说好了,今晨他来敬茶,借机和驸马处好关系,护驸马安危吗?
怎的驸马好像完全不知情的样子?
“回驸马,公主说,让属……让臣今晨来向驸马敬茶。”
郁沉云将挪开的视线移回青堂脸上,是啊,他昨夜沉浸在悲伤中,把这事给忘了,真是不该。
想想那五遍敲门声,若叫公主觉得他是故意在磋磨青堂,不待见青堂可如何是好?
“本驸马昨夜研习兵法,歇得晚,不四故意叫你在门外等啧(这)般久,你不许在公组面前胡缩八道,明白吗?”
青堂一听“研习兵法”四字,他眼中交浮上些许敬佩之情。
郁沉云是威名赫赫的大将,守家护城,青堂本就对他非常敬佩,一直视他为榜样。
如今他做了驸马,虽不掌兵权,不入朝堂,却还是如此苦研兵法、未雨绸缪,为金安国安定呕心沥血,怎能叫青堂不动容?不更加敬佩?
青堂观郁沉云眼底乌青,更觉得他自己作为金安儿郎,是该,也有责任护郁沉云平安。
毕竟,如今的安定日子是郁沉云用一身血肉保下来的。
青堂眸色微动,有坚定和敬服之色自眸底显现。
随之,青堂拱手,朝郁沉云如军中宣誓一般喊道:“四!岑记下了!”(是,臣记下了。)
青堂不知道郁沉云舌头伤了。
昨日在公主院中,他只听到惜沅说郁沉云咳血,却没听到后来惜海回禀的话。
昨日公主说,要他想法子和驸马拉近关系,相处融洽些这样才好长久待在驸马身边。
今日青堂听郁沉云说话的语调,和上次抓他审问时的语调不一样,他以为,这语调是郁沉云在边关学来的方言。
青堂想,既然驸马说了方言,那他也用方言回。
不都说,语言是拉近人关系的最好利器吗?在一个地方,说同样语言的人总是能更快交友交心。
那他和驸马说同样的方言,如此,驸马应能稍稍感受到他想和驸马交好的诚心。
郁沉云垂在身侧的双手气得颤。
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