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沉沉,城主府却灯火通明。
朱漆大门前,黑甲军正身而立,冷肃的目光扫过每一个入府的宾客。
盛晚樱挽着那商贾的手臂,指尖不自觉地收紧,惹得男人侧目低语:“娇儿,怎么了?”
“没、没什么”她垂眸,嗓音刻意放得娇软,“只是头一次见这么大的场面,有些怕。”
男人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有我在呢~”
府内丝竹声声,酒香混着熏香在空气中浮动。
盛晚樱目光扫过宴席——
主位之上,傅妄瑾一袭白金赤阳纹袍,青铜面具遮住半张脸,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
他指间把玩着一只琉璃盏,酒液晃荡间,映出眼底一抹阴翳。
尤魑尤魅立在他身侧,神情凌厉的盯着入席的宾客。
“布商刘裕,携内子拜见陛下!”男人拉着她恭敬行礼。
盛晚樱低头福身,心跳如鼓。
她能感觉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仿佛毒蛇吐信,冰冷黏腻地爬过后颈。
“平身。”傅妄瑾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漫不经心,“赐座。”
侍从引他们入席。
盛晚樱刚坐下,就听尤魅阴恻恻地开口:“这位夫人,看着面生啊。”
她捏着帕子的手一紧,还未答话,身旁的刘裕已赔笑道:“回大人,这是小民新纳的妾室,不懂规矩”
傅妄瑾垂眸,目光如实质般落在盛晚樱身上,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烛火微微摇曳,映得他青铜面具下的眸光晦暗不明。
众宾客屏息,连丝竹声都停了片刻,只余檐角铜铃在夜风中叮当作响。
忽而,他轻笑一声,指尖的琉璃盏“叮”地搁在案上:“无妨。今夜本是孤犒劳诸位辛劳,莫要这般紧张。”
落座之后,乐师们立刻重新奏响丝竹。
十二名舞姬踏着乐声翩然而入,水袖翻飞间暗香浮动。
紧接着,更有美人款款而入,衣袂飘香。
“诸位将军征战辛苦,”傅妄瑾执盏轻笑,面具在烛火下泛着冷光,“今夜尽管尽兴。”
美人们如蝶般散入席间。
挨着将领们身侧,素手执壶斟酒时,腕间银镯与将军的刀鞘相碰,出清脆声响。
“大人请”美人眼波流转,将酒盏捧到唇边先抿了一口,素手轻喂向身旁的男人。将领们也少有的放松。
高位上,傅妄瑾正懒散地支着额。
一位雪肤美人跪坐在他身侧剥葡萄,晶莹果肉递到他唇边时。
他却偏头避开,目光透过翻飞的舞裙,落向盛晚樱的方向。
彼时,尤魑俯身,“陛下,仍未寻到盛小姐踪迹……”
傅妄瑾凤眼微眯,方才那一瞬——他的心脏感受到了盛晚樱的紧张。
当他的视线扫过席间那位“刘妾室”时,对方指尖几不可察的颤抖,与他心又开始同频。
想到这,他忽的抬手,白金色广袖带起一阵凛冽的松香,在尤魑耳畔低语几句。
尤魑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垂退下。
宴席依旧歌舞升平。
傅妄瑾斜倚在鎏金座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叩着案几。
乐声渐急,舞姬们的水袖翻飞如浪,忽的将那位“刘妾室”的身影遮得若隐若现。
哪曾想,此时此刻的盛晚樱正强忍着不适,维持着娇媚姿态倚在刘裕怀中。
男人粗糙的手指摩挲着她的腰肢,酒气喷在她耳畔:“娇儿今晚怎的这般与我生疏。”
盛晚樱:我生你大爸……
迫于伪装,她不得不捏着嗓子娇嗔,“哎呀~谁让你白日将人家弄的那般劳累嘛~”
yue!先吐为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