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枢不知母亲怎么能想到那里去。
他抛了个理由出来。
“如今来龙去脉已全部知晓,自该先让聂府付出代价。”
当初侯府被聂府纠缠,不堪其扰,累及清名。
朝中世家,重臣,皆在看侯府的笑话,巴不得侯府娶了于氏,有这么一个慕膻逐臭的亲家。
那日他于众目睽睽之下将于皎救起,心知此举会毁了姑娘家的清名,已做好了娶她的打算。
不想聂府逼迫。
他素来冷傲,就算心中原本有意,亦无法忍受。现下事情的所有关窍全部明晰,自是不会放过聂府。
侯夫人闻言,赞同道。
“也好,我倒也不急这几日。不过,你也有些奇怪。”
沈枢不解,此话何意。
“卫所那么多案子,也没见你对哪一桩慎之又慎,倒是对皎皎百般思量。”
侯夫人倒是随口一提,沈枢的手却微微收紧,转瞬又松开。他忽视心上起的那一点涟漪。
“母亲多思,执掌中馈并非儿戏,兹事体大,再怎么慎重都不为过。”
他神色冷淡,说的话也叫人挑不出错处。
侯夫人叹了一口气,“事已至此,只要她是个好的,能向着咱们侯府,我哪还挑什么。”
沈枢没接话,站起身。
“若无其他,儿子告退。”
“等等!你今日不许再宿在书房了!”
沈枢淡声,“知道了。”
侯夫人没想到他应承得这样快,颇有种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连后头准备好劝说的话都卡住了。
她命人悄悄跟着,得知沈枢真的回了自己的枕流轩,才松了一口气。
沈枢进了院子,便瞧见指挥下人点灯的于皎。
温温的烛光照着她的笑靥。
于皎瞧见了沈枢,欣喜。
“郎君?”
沈枢怎么主动过来了?
于皎忽然意识到今日她与沈枢将话都说开了,沈枢定然不像之前那样心有芥蒂。
所以……
洞房这件事是不是要抬上来了?
她今晚是要睡到沈枢了吧!
于皎暗暗激动,朝沈枢走过去。
“郎君用过膳了吗?”
“尚未。”
“晚膳是八宝烧鸭,不知合不合郎君的口味?”
“我不挑。”
“那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