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灵给沈枢做了四个荷包。
于皎给沈枢做了一个。
一共五个荷包,她一并拿给了沈枢。
沈枢看着竹筐里面的荷包,一眼就认出了于皎绣的那个。他拿起来闻了闻,又淡淡的香味。
于皎道:“这香闻着淡,但是留存的时间长,十天半个月都不会消散,郎君若是要带,可要小心些。”
“好,我知道了。”
他将荷包揣进怀里,筐子里那几个只是草草看过一遍,便放在一边。
荷包送完了。
夜也深了。
今日是合房的日子,接下来要做什么不言而喻。
沈枢今日便是为此事过来的。
这一日他从前几天就记得,隐隐还生出些许的期盼。
白天总是不自觉地想到今晚,他不知于皎会不会用母亲给的那本书里的招数对付他,频频走神,连同僚唤他都差点没听见。
险些闹了笑话出来。
眼下看着全无所觉般的于皎站在身前,微微仰着头望着他,一副任人施为的模样,让他的心跳有些快。
视线不受控地落在于皎的唇上。
“涂口脂了?”
他声音听起来有些哑。
于皎一听就知道他有了想法,上前一步,稍稍踮脚,落了一个吻在沈枢的脸颊上。
“没有,喝了茶,怕夜里渴。”
沈枢呼吸一重,弯腰将人抱起,走进内室。
一挥手就灭了房间里大半的蜡烛。
上次他被于皎勾得魂不附体,食髓知味,这次惦念了好几天,上来便有些失控,力气大得像是要把于皎弄死在床上。
于皎连连求饶,也无济于事。
这一折腾,就弄到了外头鸡鸣。
第一声鸡鸣响起时,沈枢没听见。
第二声终于听到了,惊觉自己竟然折腾了这样久。
他一起身,于皎几乎是在下一刻就撑不住睡了过去。
沈枢看着于皎身上斑斑点点的痕迹,有些愧疚,也不敢大张旗鼓地叫人抬水过来,穿好衣裳,到外头叫了映春,让她领着,去取了两大桶热水,为于皎擦拭。
床上的铺盖什么的都要换。
折腾下来,就到了上朝的时间,竟是一宿没睡。
沈枢知晓此番他实在是太孟浪,因而走时,放心不下于皎,多吩咐了映春几句,没留心整理自己。
等进了宫,发觉不少人的视线都落在他身上。
一开始还没想明白,直到定远侯,沈枢的父亲从后头走过来,看到他,眉头一皱,又舒开,又皱起。
似是高兴,又似是不高兴。
半晌,压低声音。
“你出门没照镜子?”
“怎么了?”
定远侯四下看了看,看到朝中一个十分注重自身形容,每日出门必带小镜子的文官,当即大步走过去,问他借镜子。
那文官听着定远侯说了两句话,抬眼看过来,当即笑着把镜子掏了出来。
沈枢直觉不妙,但面上并未显露出来。
镜子拿到手上,沈枢一看,整个耳廓都红了。
他的脖颈上有几道细长的挠痕,延进了衣领,就连脸侧都有一道。
这样的伤口,进了大殿,陛下都能看到。
这还不是最糟的。
最糟糕的是,但凡有点儿审讯经验的官员都能看出来,他脖子上的挠痕十分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