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毓带着张妈妈办理了入住,然后要了一个套房专属管家服务。
安顿好后,乐毓让酒店送了点吃的上来。
张妈妈现在胃口很差,吃不了几口就吃不下了,乐毓也不能劝她多吃,因为吃多了她会觉得很难受。
吃完,张妈妈上床休息了会儿,醒来时,时间不早不晚,乐毓带她去酒店附近转了转。
走到一处荒废的公园时,张妈妈停了下来,她目光略显苍夷一处处慢慢看着,许久后才跟乐毓笑了笑说:“毓小姐,以前这个公园可热闹了,早晚都很多人在这儿健身休息,天气好的时候,还有很多人围在一起晒太阳打扑克牌。”
“我刚从福利院出来的时候,在一个便利店工作过一段时间,那时候每天都会经过这个公园。”
“没想到现在变成了这样。”
原本这一片居民区住了很多人,后来随着城市动迁,搬的搬,走的走,一些更底层的人住了进来。
这些人每天为生活奔波忙碌,自然没有时间去健身晒太阳,公园也就荒废了,如今健身器材破旧不堪,公园里杂草丛生。
张妈妈说完,就沉默了,沿着破旧街道又慢慢走了一阵,两人找了个地方坐下休息。
休息的时候,张妈妈说,原本这条街道两边有很多的商店、饭馆,生活气息很浓厚的,现在所有门市都紧闭,卷门上都是各种脏污和贴着的小广告,房子像一幢幢林立的危楼。
但危楼里明显是住了人的,生锈的铁窗内,晾晒着衣服,某些房子里亮着灯,但灯光也在雾色中褪色陈旧。
张妈妈现在的状况支撑不了她走太远,在外面待了个把小时,乐毓便叫了车回酒店。
回酒店不久,张妈妈身体就有些发热,可能是水土不服,也有可能是刚才在外面着了凉。
乐毓来之前做了准备,也预想过各种状况,所以,给张妈妈量了体温后,便拿了退烧药给她服下,吃完药不久,张妈妈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睡得不沉,很容易醒,醒来的时候,嘴里总是念叨着什么。
说的是一些方言,乐毓听不懂。
乐毓查了下张妈妈以前待过的那家福利院,不出意外,那家福利院于二十来年前关闭了。
从网上搜到的信息来看,福利院关闭后就荒废了,没过多久就被周边城镇的外来务工者和流浪汉占据。
第二天,张妈妈烧还没退,精神也不太好,乐毓没带她出门,让她在酒店休息了一天,第三天状况好一些后,乐毓才带她去了福利院。
福利院门敞开着,或许是春节的缘故,里面没什么人,很多房门都是紧闭状态,里面也很安静。
张妈妈在宽敞的水泥空地上一动不动站了许久,眼睛却缓慢的打量着熟悉既陌生的地方。
她是八岁那年进的福利院,在这儿待了十年。
被父母丢弃的年龄还小,所以并没有太多记忆,但在福利院的十年记忆却很深刻。
她视线停在某处,嘴角缓缓蕴处几分笑,像是在缅怀,高兴中夹杂着伤感,向乐毓指了指某处。
“我以前最喜欢坐在那个角落看着其他孩子玩。”
福利院的孩子大多都是身有残疾的,所以在这里,她不会觉得自卑,但因为性格内向,她也不会很活络的去跟大家一起玩,很多时候都是自己蹲在角落,静静看着,即便是那样,她也觉得很开心。
张妈妈带着乐毓在福利院转了一圈。
福利院就两栋五六层的楼,福利院后面有个院子,种植了不少的蔬菜。
张妈妈以前那里也是用来种菜的,年纪大点的孩子,会帮着福利院的阿姨一起种。
回到福利院前的水泥空地时,正好有一行人从外面进来,两个中年妇人,两个中年男人,还有一个年轻男子。
其中一个妇人脸色不太好看,似乎在哭,搂着她的男人也一脸消沉,另外三人则沉默跟在一旁。
很快,他们也看到了乐毓和张妈妈,打量了一番后,那行人慢慢走到面前。
“你们是谁?来这儿干嘛?”
问话的是那名年轻男子,语气有点凶,看她们的眼神也很警惕。
乐毓看了他一瞬,说:“我妈妈以前在这家福利院待过,我带她回来看看。”
听到这话,年轻男子又看了看张妈妈。
张妈妈有些拘谨向面前的几分点了点头,“打扰了,我们就是过来看看,很快就走。”
年轻男子稍稍放下警惕,顿了顿,说:“这附近进出的人都比较复杂,你们俩……还是少来这边,万一遇到危险就很麻烦,最近……”
他停顿了下,看了眼哭过神色憔悴的妇人,继续道:“最近这附近失踪了好几个人。”
那哭过的妇人眼泪又掉了下来,搂着她的男人脸色也很难看,只是轻轻拍着妇人的背安慰。
乐毓问:“没报警吗?”
年轻男子脸上浮现几分怒意,咬牙道:“报了。
没用,都这快半个月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我们刚从警署回来,每次去都是敷衍了事,一两句话就把我们打发了。”
乐毓沉默了数秒,又问:“以前也经常有人失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