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再伤了后背。”霍乾念这么说,神色如常,没有什么波澜。
听了这句话,荀戓心里那点奇怪立马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顿晚饭,就这样兵荒马乱地在乌龙中结束。
深夜时。
北柠堂寝屋中,霍乾念独榻而眠。
月朦胧,人入梦。
他看见那铺天盖地的红迎面扑来,中央是明净绽放的白。
云琛小鹿眼水汪汪地看着他,长发未束,如墨披下,恰如其分地垂遮住身体。
她的脸那样清晰,平直白皙的锁骨之下,却又一团模糊,看不清身子。
她一步步朝他走来,缓缓俯身,微张开柔软的唇,露出粉嫩的舌头。
慢慢湿润一寸又一寸。
青丝拂上她的面,柔软覆上他的唇。
他握住那不堪一握的腰肢,再也无法克制和隐忍,沉沦进那绵延的白,吮吸那滴落的红。
白与红纠缠交融,难舍难分。
世俗闭上了眼,宗庙熄灭了烛,万物关上耳朵,所有禁锢皆成虚妄。
再无需一丝一毫的顾忌,只有无穷尽地深陷云端,深陷,再深陷……
鸡鸣天亮,一夜梦长。
润禾照旧伺候着霍乾念晨起,麻利地更换浸湿的被褥,拿去后房搓洗晾晒。
忙活完,润禾忧心忡忡地往回走,正巧看见云琛在门口值守。
思索许久,润禾将云琛拉至一旁,悄声道:
“云护卫,有个事挺久了,我对叶护卫说不出口,大概是因为叶护卫年纪大我太多,我实在不好说。我觉得这事说给你听有用,只有你能替少主解决了。”
云琛一头雾水,“真是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润禾,你是拜师不言了嘛?说了半天,我一个字都没听懂。”
润禾鬼鬼祟祟地朝四周看了一圈,见无人靠近,他压低声音道:
“唉,以前少主大约小半年才跑马一次,最近也不知怎么了,一月竟有跑马三两次,我也没见少主看上哪家姑娘,怎么就越来越频繁了呢?今日床铺又是湿了好大一片,唉,少主年轻力壮,君火相动是自然,但继续这样下去,恐伤根本。我向少主提议过收个通房,少主不肯,还冷了我一顿,云护卫,你想想办法吧!”
云琛听得云里雾里,不解发问:
“跑马?少主什么时候骑马出去了?骑马出去找哪家姑娘?还动用了军火?‘通房’又是谁?”
这会轮到润禾哑口无言、脑子浆糊了,他目光打量云琛胯下,同情叹气:
“云护卫,我没想到你都快十八了,还没有发育,也是,一般也没有人像少主那般力壮火旺。”
见云琛还是一知半解,润禾索性挑明了说:
“云护卫,我听说了,护卫们一休假就去百香楼或者红坊小巷找姑娘,就你不找,但是你得理解,少主这么多年全靠清心莲子汤和自制力忍着,实在辛苦,我看不下去了,你想想法子,给少主找个姑娘泻泻火吧!”
云琛这下彻底听明白了,嘴上连连答应,润禾一转头,她脸立马红到脖子根。
进寝屋去见霍乾念的时候,她甚至都不敢抬头看他。
正因为如此,她便没有发现,今日的霍乾念也是低眉垂眸,完全不敢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