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忙的路人也松了一口气。
终于,听见了120独有的声音,那声音对等待救命的人来说称得上是天籁,声音离得越来越近,直到停在他们面前,从车上快速下来医护人员。
苏时终于看到了希望。
医护人员对着池业做一系列基础检查,然後小心地把他擡到担架上,推上救护车。
期间,池业一直紧紧拉住苏时的手不放。
苏时任他拉着,池业到哪,他跟到哪。
不得不承认,刚才即将被撞的刹那,苏时都没有这麽害怕。
但看到看到池业代他受过,苏时害怕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害怕池业出事,也害怕他将还不清了。
救护车上,医护人员在给池业处理伤口。
带血的纱布映在苏时的眼中,让他永远地记住了这一抹艳红。
“头要缝针,右手骨折。”
苏时听到医护人员的阐述,松一口气的同时就提起一口气。
肯定很痛,流了那麽多血。
“别怕,我没事。”池业突然开口安慰苏时。
“你别说话。”
在生命安全问题面前,苏时跟池业之间那点纠缠微不足道,可以暂时放在一边不管。
池业没再说话,但是用还能动的手在苏时手心里摩挲。
很快到了医院,池业被送进去处理伤口,缝针。
右手拍了片子,好在不是很严重,不用做手术,可以先打石膏养着。
全程苏时都陪同在左右,上上下下交费取检查单。
中途苏时路过一面镜子,不小心瞥见镜中人满头乱糟糟,一脸的灰。
这竟然是他自己,苏时有些忍不了。
但在听到处理室的护士远远在叫“池业家属”,苏时顾不上整理仪容,快步跑了过去。
“等着打破伤风,这是药单。”
苏时从护士手中接过,“好的,谢谢啊。”
苏时扶着池业起来,池业用手去蹭他的脸,苏时下意识躲开。
池业:“你脸好脏,不是最爱干净的吗?”
苏时没说话,他知道他现在很脏。
池业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张独立包装的湿巾撕开,“我帮你擦擦。”
苏时把湿巾接了过去,“我自己来。”
苏时胡乱擦了手和脸,又弄了弄头发。“你就这麽冲上来,有没有想过後果?”
池业的声音很轻,“没时间想,我只知道我一万个不愿意你受伤。”
“我报警了,警察等下过来,这个叫杜礼的对徐崇明因爱生恨,却把气撒在我身上,就一神经病。”
池业点点头,“嗯,他该去推徐崇明。”
苏时以为他这是开玩笑,擡头望着池业,“还痛吗?”
池业却更关心另一件事,“你嗓子怎麽回事?”
苏时咳了两声,“不知道,刚才就这样,可能被吓到了,我是不是很胆小?”
“不,你不胆小,你很勇敢。”
苏时不知道自己有哪个行为能称之为勇敢,一时语塞。
池业静静凝视着苏时,眼中有化不开的温柔。
苏时不自在地撇开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