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建筑的问题?”
何雨柱冷笑一声,翻开账本,指尖重重戳在一行数字上,
“上个月入库一百斤白糖,实际库存七十斤,账面却显示九十五斤——这二十五斤的差额,进了谁的腰包?”
老周顿时语塞,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嘴唇嗫嚅着,却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何雨柱见好就收,“啪”地合上账本,目光扫过众人:
“新规今日起执行。禁止私带剩菜,不是为难你们,而是救你们。”
散会后,老周佝偻着背,鬼鬼祟祟地往厂区西侧摸去——保卫科办公室的方向。
保卫科副科长办公室里,李刚听完老周的汇报,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轻叩桌面,发出沉闷的“笃笃”声。
这位四十出头的干部一身笔挺的蓝色中山装,袖口微微上卷,露出崭新的梅花牌手表,表盘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何雨柱这是自掘坟墓。”
李刚嘴角泛起一丝讥诮的冷笑,
“得罪了整个食堂的人,还敢查账?真以为那个副科长的位子能坐稳?”
老周局促地搓着手,指节泛白:
“李科长,我那点事……”
“放心。”
李刚漫不经心地摆摆手,语气轻飘飘的,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只要你按我说的做,不光你那些小动作可以既往不咎,你孙子明年入学的事,我也可以帮忙打点。”
老周浑浊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您说,要我怎么做?”
李刚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一字一顿道:
“下午,何雨柱会去其他食堂巡视,你趁机……”
老周听得后背发凉,额头的冷汗顺着皱纹滑落,
“这……这会牵连到我吗?”
“你怕什么?”
李刚不以为然地弹了弹烟灰,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阴鸷如刀,
“最多罚你半个月工资,到时候我双倍补偿给你。”
他冷笑一声,语气森然:
“他不是喜欢查账吗?我们就让他查个痛快——监守自盗的罪名,够他吃不了兜着走。”
老周喉结滚动,干咽了一口唾沫,最终僵硬地点了点头。
临走时,老周瞥见李刚办公桌上放着一个崭新的手表盒,烫金的“梅花”二字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李科长,您这表。。。”
“哦,情侣款。”李刚得意地晃了晃手腕,“四百块一只,还得有外汇券才买得到。”
他意味深长地打量着老周,
“怎么?你也想弄一块?”
老周挤出一个干瘪的笑容,弓着腰倒退着出了办公室。
夕阳西沉,轧钢厂的铃声宣告着下班时刻的到来。
何雨柱脱下工作服,仔细叠好放进更衣柜。
他揉了揉酸痛的腰背,这一整天都在为食堂的账目问题奔波。
这个副科长还真不好当,不过为了前途,为了能找个好媳妇,必须得上进——这可是上辈子留下的遗憾。
“师父,您今天真不带饭盒了?”
马华凑过来小声问道,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那个鼓鼓囊囊的铝制饭盒。
何雨柱摇摇头,拍了拍徒弟的肩膀:
“新规刚下,咱们得带头遵守。”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道,
“我得罪了保卫科的李副科长,他肯定会找茬,你们都机灵点。”
马华闻言,立即三下五除二把饭盒里的菜囫囵塞进嘴里。
食堂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
王师傅叼着烟卷,不耐烦地用鞋底碾着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