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于宋寒林和同僚在坊间的一次醉酒。
故意醉酒之后扮演失落人设,遇人便诉说和离的痛苦。
专业戏子都没他会演。
传言这种,三人成虎,原本于兮有愧和离的传言,传着传着,就传成了于兮重病在床,自知时日无多,硬咬着牙和离,让宋寒林在她弥留之际寻一个体己人。
过往与于家有些交情的妇女派人上门慰问,于兮才知道自己要死了。
宋寒林如此煞费苦心,于兮也不介意配合他一把。
那些携礼上门慰问的婢女得到统一回复:于娘子缠绵病榻,不愿见客。
关注于家的阿清将这个消息告诉宋寒林。
宋寒林寝食难安的心放到了肚子里,更加上心筹划婚礼。
京城看似风平浪静。
直到宋寒林成婚那日。
穿着大红喜袍的宋寒林,衣冠楚楚等在宋府门前,等他的新婚妻子携带十里红妆进门。
围观百姓越来越多,宋寒林慷慨开口:“今日宋某迎妻,城中百姓无论贵贱,皆可入府讨一杯喜酒。”
上一次宋寒林这般慷慨,还是当初迎娶京城首富之女于兮的时候。
半个时辰过去,隐约可听见吹起的唢呐声。
宋寒林抬眸,目光灼灼看去,却在看到白衣队伍时,笑容僵在脸上。
红事碰白事,委实晦气,还是诡异的白事。
没错,诡异。
没有棺材,有的只是一顶普通的轿子,轿子前方走着四个吹唢呐的人,抬轿的人穿着白色衣裳,轿子旁,跟着一位身穿红衣,面色惨白的喜婆。
宋寒林认出了那个喜婆,是他派出去的人。
不好的预感涌上宋寒林心头,只见轿子停在了宋府门前。
在围观百姓的交头接耳中,轿帘缓缓掀开,一身白衣的阿清从轿中走出来,手里捧着个,方方正正的黑盒子。
阿清的眉眼不若往昔般柔情蜜意,眼里含着让宋寒林胆战心惊的恨意。
“宋大人,阿清携姐姐骨灰,前来与你拜堂。”
宋寒林朝后倒退一步,满眼不可置信,“你…你在说什么?”
“一直忘记同宋大人说,阿清姓柳,柳青青的柳。”阿清摸了摸手里的盒子,“姐姐好不容易怀上你的骨肉,宋大人却活活将姐姐打死,为防别人发现姐姐尸体,不惜一把火将她烧成灰烬,宋大人不该给姐姐一个交代吗?”
“你…你说什么,你是柳青青的妹妹,你不是…富商之女…?”
阿清笑了,“富商之女?不是呢,宋大人,我从来都不是富商之女。”
宋寒林觉得荒谬,一切都很荒谬,“不可能,我亲眼看见你的宅邸,亲眼看见你拥有金锭,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不是。”
“宋大人宠妾灭妻,利用姐姐蹉跎于娘子,于娘子不堪受辱提出和离,宋大人惧怕于娘子带着钱财离去,狠心将姐姐连同她腹中胎儿一同打死,京中传出于娘子破产荡业的消息,宋大人便逼迫于娘子和离,只为迎我这位,扮作富商之女的人入门。”
阿清勾起嘴角,笑得嘲讽,“宋大人没想到,算计别人,自己也会被人算计?于家根本就没有衰败,你所看见的宅邸,那些金锭,皆是于娘子怜惜,送给我的傍身之财。”
百姓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不外乎指责他的行为与禽兽无异。
一字一句的数落传进宋寒林耳里,只让他觉得窒息。
阿清的银子都是于兮给的。
阿清是柳青青的妹妹。
窒息之后,宋寒林开始愤怒,愤怒于兮的欺骗,愤怒阿清的当众揭穿,“贱人!休得在此妖言惑众,柳青青乃病逝,与我无任何干系!你听从于兮之言,当众污蔑朝廷命官,来人,把她绑了,送去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