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寒林得知事情败露,昨夜竟然雇刺客欲杀死民妇,求陛下为民妇做主!”
“行刺?”宣宗帝侧目看皇甫净。
皇甫净再掏袖口,拿出大理寺的卷宗,“昨夜宋府后院死亡十名刺客,据大理寺少卿郑奎查验,刺客身上衣料出自城西一间绸缎庄,而那间绸缎庄,乃侯府夫人名下产业。”
于兮有些意外,为大理寺的查案速度,转念一想又觉得没什么好意外的,皇甫净一开始就盯上宋寒林,还派唐不可埋伏在侯府,证据怕是早就查到了。
不过是借这个时机一起呈上来。
宣宗帝一目十行阅览卷宗,此时的脸已经阴沉得不像话。
天子脚下的京城,出现明目张胆行刺不说,复国功臣收受贿赂,养着边境私兵,这简直就是造反的前兆!
放下卷宗,宣宗帝伸手轻点桌案,“宋于氏,你说宋寒林圈养瘦马,卖官鬻爵,可有证据?”
“有,宋寒林已故妾室柳青青曾是章台人,未入宋府前在乐坊谋生,有一同为章台人的好友,便是宋寒林养着的瘦马之一,如今正在宫外等候,请陛下准许她入宫。”
“准。”宣宗帝对旁边的公公示意,让他前去带人,随后又问:“卖官鬻爵?”
“陛下,卖官鬻爵的另有其人,宋寒林乃买官之人。”这回皇甫净没有掏袖口,而是从怀里掏出一叠考卷,“此乃去岁科举八位进士的答卷,八位共同竞争校书郎职位,以宋寒林之才,不该他坐上校书郎之位。”
将考卷平铺在案上,皇甫净继续说:“微臣审问过当时定下宋寒林的官员,据那人交代,乃忠义侯派人打点。”
“荒唐!荒唐!简直荒唐!”宣宗帝喘着气,显然怒到极致。
然而,让宣宗帝更气的还在后面。
章台人被公公领来,颤颤巍巍跪拜在地,“民女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宣宗帝眯眼,“你是宋寒林养着的瘦马?”
“回陛下,民女是章台人,亦是宋寒林代为圈养在京郊的瘦马。”
“宋寒林让你们做什么?”
“回陛下,民女等人会被宋寒林送去官宦家中,成妾亦或成通房,用以讨好官员。”
“哪些官员?”
“回陛下,其他瘦马民女不知,民女曾陪过礼部侍郎、国子监丞、中书舍人等。”
礼部、国子监、工部,单一个瘦马便覆盖三个部门,宣宗帝难以想象,一个庄子的瘦马,到底笼络了多少朝中臣子。
端砚被愤怒的宣宗帝丢到地上,正好砸在匐匍在地的章台人头上。
章台人猛然一抖,“民女亦是被迫,若不从,民女便会失去性命,求陛下饶命!”
于兮挡在她身前,向宣宗帝行礼,“她敢鼓起勇气面对圣威,说出实情,民妇才能在陛下面前揭发宋寒林所有恶行,请陛下看在她身不由己的份上,保她一命。”
宣宗帝冷笑,“宋于氏,你乃宋寒林之妻,他犯下滔天罪行,皆因你给予他银钱,他罪不可恕,你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