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于兮刚关上房门,便落入一个温热的怀抱。
熟悉的檀香萦绕鼻尖。
“大人。”于兮顺势靠进皇甫净怀里,“白日刚见过,怎么又来了?”
“不是你让我来?”
“我什么时候让你来?”
“你说家中只有你,我以为,你在邀请我。”
于兮笑了,回身仰头吻他的下颌,“仲之好聪慧。”
下颌传来柔软的触感,皇甫净低下头,对上于兮灵动的眼,“奖赏。”
“什么?”
“我知晓你暗语,你该给我奖赏。”
于兮侧头,“我邀大人共浴如何?”
“……”皇甫净身体一顿,有些无奈,“这是惩罚,兮兮。”
即便有两次成婚之前的猛浪,他还是认为,鱼水之欢该在成婚之后。
齐国虽民风开放,但女子对闺房之事依旧尤为看重,于兮次次反其道而行之,不断引诱撩拨,像极了,离别前的晚膳。
搂在于兮腰间的手紧了紧,皇甫净低声开口:“忠义侯与宋寒林之事,陛下那边有了结果。”
于兮微愣,没想到这么快,“如何处理?”
“宋寒林明审,忠义侯暗审。”
明审,便是让宋寒林走一遍大理寺流程,于众人前行刑。
暗审,则是悄悄拘起侯府一众人,待查明结果,暗中处理,现今忠义侯会死,但不会剥夺侯府世袭爵位,会寻旁支继承。
至于那些被贿赂的官员,于兮觉得宣宗帝会敲打一番,轻拿轻放。
上位者权衡的手段,从来不是非黑即白。
于兮点头,“京郊那些瘦马?”
“归还卖身契,自寻出路。”
于兮踮起脚尖,亲了亲皇甫净的唇,“多谢。”
瘦马等同于奴隶,是这个古代地位最卑贱的人,一个奴隶要拿到卖身契,摆脱奴籍,是多么不易的一件事。
何况那些瘦马,虽是被迫,却也蚕食了齐国的官员。
宣宗帝能同意让她们自寻出路,而非重新利用,已是最好的结果。
于兮知道,皇甫净在这件事上,定与宣宗帝周旋过。
“你我将是夫妻,无需言谢。”
“大人,何时对宋寒林动手?”
“六日后。”
于兮想了想,“能否延迟一日?”
“好。”皇甫净回答得格外干脆,连原因都不曾问。
于兮好奇,“大人不问原因?”
皇甫净爱怜地轻咬她的耳垂,“我知。”
*
昔日富商之女于兮与宋寒林和离之事,不日便传遍各个坊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