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裴松淡笑一声,“怎麽?你当我如何?”
穗岁自然不敢说他要谋反等话,只好讪讪陪笑。
裴松的黑马跟在穗岁的马後面,“其实你不必担心我夺符,我想当太子,是因为我两个兄长不配当太子。”
“可如今太子殿下一心为政事,是极好的。”
“极好?”只听见裴松一声轻笑,“他此後若也是极好我定是第一个拥他为帝。”
他说这话时,寒风正好从她耳旁吹过,一袭若有若无的淡香带着寒气一下子传到他的鼻尖。只见穗岁拉紧了斗篷的系带,没有回头。
到达兵营时时间已经有些耽误,穗岁本还有些担心,结果却见营中士兵早已整装待发,只等一声令下。
“你知晓了此事?”穗岁有些疑惑地转头问道。
裴松淡淡一笑,“只是多做了些打算。”
穗岁没再多言,从怀中掏出兵符,只听见轰隆一声,将士们擡起带护甲的手臂猛得敲击地上的护盾,一声响破天际。
见兵符如见陛下,将士们俯首听命。
———
昏黄的烛光照在高殿之上,一切都是那麽的寻常,只听见有一声没一声敲击案台的声音。
“父皇,还不写下重立太子的诏书吗?”裴观靠在台下的软榻上,指尖勾着玉盏微微晃动。
裴植拿笔的手微微颤抖,“逆子你与丹摩勾结!天下人怎能服你!你当他们都眼瞎了吗!”
擡眼间,利剑出鞘,血染大殿。
一旁安分的小太监顿时倒地,鲜血流响殿外台阶上。
裴观缓缓擡眼,挑衅地看着高台上的人,“不服?那便都杀了。”
裴植瘫坐在龙椅上,“……你……你!”
“朕断然不会写!”
裴观眼眸一顿,“没关系父皇,我有时间与你耗,半柱香後若你还是没写诏书,我就将殿上的人一个一个慢慢杀。”
他声音有些发哑,但眼眸却凌厉得很。
裴植的目光偏向林穆和,林穆和看了眼檀香,“你多久与丹摩扯上关系的?”
裴观淡淡一笑,“林将军你不必扯开话题……”
话音未落,殿外传来嘈杂的声响。
殿门轰然倒地,露出一道明亮的剑锋,折射出外面激烈的战况。
随着剑锋往上,一道干练的下颚轮廓出现在门框旁。
“父皇!儿臣来迟了!”裴松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声音不大不小,却格外有力。
裴植蓦然擡眼,眼前一亮,如释负重大笑道:“好好好!你来得可正是时候!”
裴观眼眸一转,闪过一丝慌张,可这丝慌张只存在片刻,一瞬间又消失在眼底。
“三弟。”他声音听不出起伏。
裴松行完跪拜礼,眼眸微微从他身前扫过,落在林穆和的身上。
两人对视一眼,微微颔首。
裴植缓缓站起身来,“逆子,大军压城,你还不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