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亡国听罢这些,表面平静如水,心中怒火难抑。
不错,他所指责的,确是太子所为。然而,他对太子为何这样做却只字未提。
于是,亡国直截了当地问:“爱卿可知太子为何如此行事?是否查明缘由?”
“未曾详查,但无论原委,此等行为已然轻慢圣意,失了仁德之心,怎能成为一代贤君?太子必须接受惩戒!”
范复粹继续振振有词。
这时,周延儒上前说道:“陛下,臣知晓太子此举背后的原因,臣以为不应责罚,而应褒奖。”
范复粹料到此人必会反驳,遂冷笑一声:“不知太傅有何高见?太子如此滥杀无辜,对大明是福是祸?”
“依臣所闻,太子杀大理寺寺卿之子,因对方击鼓三次后才整队,且态度狂妄,当众顶撞主帅。当时正值战时,这般行径,难道不该处置?
至于说太子奢侈跋扈,更是无稽之谈。按照规矩,太子的衣食住行皆是最高等级,但他并未沉溺其中,反而亲赴城头督战。这一行动的风险暂且不论,你们难道都忘了,太子独自斩杀敌方三名将领,击溃李自成先锋部队的事迹了吗?
若非太子挺身而出,开封早已沦陷。可以说,此乃太子与将士合力的结果,但太子无疑是首功!”
这话意在指出,范复粹只盯着太子的缺点,却忽略了他诸多功绩,分明是刻意找茬。
但范复粹坚持认为,太子擅杀无辜的行为不可取。
于是,两人争论起来。
“够了!都给朕闭嘴!此事留待日后定夺。还有别的奏报吗?”
亡国有些倦意,只想快些结束议事回宫休息。
“陛下,臣尚有要事禀报!”周延儒立刻说道。
“若仍是太子相关之事,你也别开口了。”那人摆摆手。
“不是太子的事,是左良玉将军因轻敌败给张献忠,督战的杨嗣昌得知后愤懑而亡,如今川陕无兵可守,局势危急,恳请陛下定夺!”周延儒字字铿锵。
对方万万没料到周延儒竟说出如此大事。
他沉思良久,说道:“退朝后,内阁至乾清宫。”
随后,又有几份奏折宣读。
无一例外,尽是坏消息。
这便是明朝末年,摇摇欲坠的政权,正一步步走向终结。
。。。。。。
“殿下,您万不可出宫!”曹彰在后面拦住朱慈烺。
“只要你不讲,我不讲,谁知道我出了宫?稍作掩饰便成。”朱慈烺满不在乎。
身为拥有现代思维之人,他本就不是拘泥于传统礼仪之人。
更何况,他自身已有几分实力。
依朱慈烺对亡国的理解,只要自己不做得太过分,估计亡国也不会过于追究。
曹彰忐忑不安地随朱慈烺换装,悄然离开宫禁。
朱慈烺并非打算逃出钟粹宫,而是要逃离整个皇宫。
知晓此事的曹彰更觉恐慌,但既然已陪太子离宫,此刻也只能硬着头皮走到宫门。
朱慈烺以为凭太子令牌进出易如反掌。
然而,还未靠近宫门,就有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殿下,不知您欲往何处?”一名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问。
朱慈烺抬头一看,面前正是前几日阻止自己斩杀赵虎的锦衣卫,不由苦笑道:“你怎识破的?”
“殿下气宇轩昂,纵使换了衣裳,我也能一眼认出。”司马图微笑回应。
“哼,谁不知道锦衣卫的眼线遍布各地,只是没想到皇宫里也有。”朱慈烺冷声说道。
司马图愣住片刻,犹豫半晌后道:“殿下若有难事,曹公公若无法相助,可差遣我。”
闻言,朱慈烺打量着眼前男子,点头道:“也好,你去城外寻一位姓戚的,带他来见我。”
话毕,朱慈烺转身离去。
此人司马图,看起来像是前来归顺的。
锦衣卫那些人,心思缜密得让人发怵,聊天时仿佛能窥探到你的八百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