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从这几万人里找到一个人,真是一项浩大的工程。
没办法,谁叫这是太子的命令呢。
而此时,朱慈烺躺在房间内,注意力再次集中在脑海的地图上。
选择系统的任务下达显得有些随意,他摸不透其中的规律,而且上一个任务还未完成,估计新的任务暂时不会出现。
他暂时没有考虑任务的事情,而是全神贯注地盯着那张地图。
从地图上可以清楚看到,此刻西安府正被十几万大军包围,无法动弹。
西安城外,百万大军对峙,却无人敢轻举妄动。朱慈烺心急如焚,若此时能与左良玉内外夹击,定能一举击溃敌军。左良玉部下五万精锐,皆久经沙场,若是配合得天衣无缝,必胜无疑。
朱慈烺猛然起身,问道:“战报如何?”天雄军的伤亡急需明确,以备后续部署。
曹彰急步上前:“太子殿下,伤亡正在核算中,只是陛下已有旨意传下。”朱慈烺闻言皱眉,暗叹父皇总爱插手军务。
“何事?”朱慈烺不耐烦地问。
“圣上命太子率军返京修整,待时机成熟再行出征。”曹彰答道。
“胡闹!这样的良机怎能错过?”朱慈烺断然拒绝。
军营绵延数里,无边无际,外人难以估量其规模。传言此地驻军十余万,但其中真正可用者几何,唯张献忠与李自成心中有数。
虽为叛军,却对外宣称与民同甘共苦。军营内之简陋帐篷,实则暗藏玄机——既可避嫌,又可保护主帅安全。
然表面朴素,内部却极尽奢华。檀木桌椅、上等茶叶、炖煮的羊肉汤,皆是张献忠与李自成私下享用之物。李自成贪婪地望着热气腾腾的汤锅,而张献忠因早年生活优渥,对此早已习以为常。
高迎祥被捕后,李自成的日子便陷入了困顿。每一天都有人追捕他、驱赶他,他不得不在大明朝的广阔疆域中四处逃窜,最终躲进了四川深山老林。三年的亡国生活,让他身边仅剩下十八个忠实追随者。
这段艰难岁月里,他忍饥挨冻,险些饿死,却始终没有放弃希望。熬过这一切后,他重整旗鼓,再度拉起队伍,卷土重来。这一次,他声名鹊起,一举攻克洛阳,处决了福王。
若非朱慈烺,开封可能早已落入他手中。
后来,张献忠与李自成联手策划大事,李自成毅然响应。然而,他依旧贫穷,又爱面子,才有了“迎闯王不纳粮”的说法。
李自成总是与部下同甘共苦。即便偶尔能吃到肉,他也尽量分给手下,自己只尝一点。相比之下,张献忠的宴席上虽有一锅寡淡无味的羊肉,却足以激起人的胃口。
“来吧,别愣着。”张献忠催促道。
李自成咧嘴一笑,拿起碗,仔细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这羊肉有点烫嘴。”他遗憾地将肉吐出,然后喝了口汤继续说道,“庆阳府失守,我们的粮草全完了。”
“你有何良策?”张献忠注视着他问。
“唯一的方法就是夺回庆阳府。”李自成答道。
这是最直截了当的解决之道。失去了庆阳府,他们根本无法生存,更不用说作战。张献忠闭眼思索片刻,睁开时已下定决心。
李自成低头品尝碗中的肉,虽无甚滋味,但他仍吃得津津有味。这种饥饿中的满足感让他异常珍惜每一口食物。
忽然,张献忠猛地睁开双眼,语气坚定地说:“走,夺回庆阳府!活捉大明太子,向天下宣告:大明气数已尽!”
张献忠性子急躁,行动干脆利落,说动身就动身。
转眼间,几十万大军的营帐便被撤得七七八八。
他下令让士兵自行准备干粮,一旦准备妥当便立即出发。
……
远在西安府的左良玉得知张献忠等人似有撤离之意,顿时长舒一口气。
“他们为何要走啊?”左良玉疑惑地望向身旁的贺人龙。
贺人龙摸着下巴沉思片刻,说道:“或许是要回师攻打庆阳府吧。”
“如此说来,他们暂时不会针对我们了?”
“大概如此。不过,若庆阳府陷落,他们定会再来找我们麻烦。要不,我们与太子联络一下?看看该怎样应对?”贺人龙建议道。
“不必着急,再观望一阵再说。”左良玉断然否决。
贺人龙愣了一下,不明白左良玉心中所想,但他明白此时的左良玉正处在一个危险的状态中。
于是,他闭口不言,什么都没说。